的賬目里。
溜槽法淘金從籌備到操作都不復雜。
考慮到木板延長,能更充分的進行分離,徐武良帶著人手,最后鋸開兩棵柏樹,斜倒在溪谷邊,驅使十數收編賊眾每天取挖溪泥沖淋,差不多兩三日就能湊足一兩重的金砂。
徐武江那邊在占得歇馬山之后,雖說將十數萬斤糧食以及崇皇觀的下院賊寨一把火燒毀,以斷潘成虎的退路,但潘成虎在歇馬山私藏金銀珠寶等財物,繳獲也不少。
照桐柏山里盛行多年的山寨規矩,每有繳獲一半進公賬,一半攤分給大小頭目。
除了將收編的二十名賊眾送入金砂溝,在清點完繳獲之后,徐武江還及時將之前從柳瓊兒、徐懷這里拆借、支取的錢物以及這次應得分賞,總計近值兩千貫錢的財物都送過來。
有這批錢物,金砂溝寨這邊前期也著手進行一些必要物資的儲備,加大山嶺便道及寨子屋舍的建造速度,還同時對之前的簡易柵墻進行加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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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倫英見過王相公……”
程倫英四十歲才考中進士,在翰林院待了幾年,天宣元年放林州任事,前年底才調到泌陽任知縣、兵馬都監。
此時剛知天命的他,兩鬢略有霜白,走進小院里,朝王稟長揖而禮,枯瘦的臉卻沒有什么表情。他到淮源來,于禮不得不來拜謁王稟,但似乎又生怕流露什么不必要的神情,落到有心人的眼底,成了天大的把柄。
大越官場之上,不茍言笑的臉,卻成了標配。
“老朽一介寒民,當不起程郎君此禮。”王稟手捻著一枚棋子,虛停在棋盤之上,側過身來朝程倫英微微頷首,便算是回過禮。
“巡檢使郭曹齡甫至淮源,還未接任便遇刺身亡,州縣震驚,此事也稟于路司。顧經略使當有雷霆之威,除了五百里加急奏稟朝廷外,亦嚴令縣司搜捕刺客,倫英昏頭轉向,拖到今日才來拜見王相公,還請恕罪。”程倫英神色自若的說著這番話,似乎真就是王稟抵臨淮源三個月來,他都在為郭曹齡遇刺的事奔波。
而郭曹齡似乎真就是三個多月前就已經遇刺,而不是十一日前才被人行刺于淮源巡檢司軍寨驛館之中。
王萱明艷的眸子吃驚的盯過去,生性還天真的她難以想象程倫英這樣的人物,怎么就能張口就是謊話,臉色卻還能絲毫不改。
“好說好說,程郎君乃泌陽一縣父母官,憂民憂君,勿需為老朽一介貶臣牽腸掛肚。”王稟也一本正經的回道。
仿佛是完成特定的程式,程倫英便微微躬著身子退出小院,縣尉朱通也默不作聲,與諸都頭、書辦緊跟走出小院;鄧珪卻是想說些什么,但欲言又止,最后也是一聲不吭的走開。
“郭曹齡都死十一天了,程倫英推脫不了才硬著頭皮往淮源來走一趟,也真是夠忙的啊!”盧雄忍不住輕蔑的諷刺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