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竟然有這么一個不知死活卻又身手強橫的憨貨可以任意差遣。
鄭屠戶在徐懷手里吃過虧,猜想傳聞應該有幾分真實性,卻不想這時候在淮源還能再見到徐懷。
“有人著我送一份賀禮給鄧郎君,卻不想遇到這事。”徐懷指了指對面巷子里的馬車,跟鄭屠戶說道。
“你倒是不……”鄭屠戶還想說徐懷不傻,知道這時候要避一避風頭,但想到這不算好話,怕這憨貨聽出味來,又要勒索自己,將下面一個“傻”字強咽下去。
稅房院子里的警鐘還在端端敲響著,但西岸的援兵出軍寨渡河過來需要時間;更關鍵的是百余武卒趕過來,真能圍殺近三十名騎御快馬的悍匪?
心驚膽顫藏在各鋪窗門之后看熱鬧的人,心里這時候直打鼓。
不一會看到二十多賊人從唐家貨棧里昂然走出,或拎或背各種沉甸甸的包袱,看他們渾身浴血的樣子,也不知道闖入貨棧后殺了多少人、搶了多少財物,但看他們出來便騎上馬,在馬背上提溜著韁繩往渡口方向張望,片晌后又一窩蜂的往石街東道馳去。
眾人心里都懈了一口氣,心想這些殺星終是要走了。
“老鴉潭的大桿子郭君判!卻不是虎頭寨的人……”
賊眾策馬走到鄭家肉鋪前,卻不知怎的停了下來,鄭屠戶見多識廣,認出為首那名滿臉梟悍、一道刀疤貫穿整張瘦臉的大胡子賊酋,倒吸一口涼氣的壓著聲音驚呼起來。
徐懷在淮源識得的人,肯定不如趙屠戶這些老潑皮、老地頭蛇。
山寨勢力要打聽什么消息,或者有什么紅貨出手,乃至綁了肉票,需要有人居中說項談贖金的事情,趙屠戶這類人更受歡迎。
徐懷微微瞇起眼睛,盯著背負大弓、腰挎長刀的郭君判,他卻也聽說過這人善射的聲名,一時也猜不透這些人為什么停在當街不走了。
見三十多賊人在長街小聲議論著,很快就見他們臉上的笑容驟然猥瑣起來,隨著老鴉潭賊酋郭君判帶著二十多騎先往長街東道馳去,余下六七騎卻往西首折返,片晌后就見這幾人策馬朝悅紅樓的大門徑直撞過去。
也不知道是悅紅樓的門庭遠不及貨棧堅固,又或者賊眾早就窺得悅紅樓里的人虛掩門庭窺外面的動靜,院門當即就被兩匹駿馬直接撞開,數賊揮砍長刀直闖進去,有數人逃出來像血葫蘆一樣,當街慘叫。
徐懷也是一驚,沒想到這些賊人闖入唐家貨棧搶了錢財不說,還跑去悅紅樓里搶女人?
唐家在街市的產業以貨棧及悅紅樓為主,但護院主要集中存有大量錢貨的貨棧這邊。
悅紅樓這邊除了大大小小的姑娘、紅倌兒外,主要是服伺花客的小廝、丫鬟、鴇婆,即便有幾個護院以防有人鬧事,但誰能想到馬賊會跑到悅紅樓這種地方搶女人?
片晌之后,就見六騎從悅紅樓馳出,每一人前都拿繩索摁綁住一個女人摁在馬鞍上。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