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君判、潘成虎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輩,怎能不防著別人借機發難、奪他們地盤、部屬?
…………
…………
真正稱得上作戰的時段,可能就半個多時辰。
這還要將徐懷率先登隊從陣地出發到抵近敵寨的時間都算上。
然而一直到午后,淮源這邊才沿白澗河打撈完溺亡的死尸。
于賊寨內外,以刀槍弓矛砍劈射刺殺死的賊兵,加起來可能也就一百余人。
然而從跳虎灘往北到白澗河入淮水的汊子口,到午時打撈上來的溺亡死尸就已經超過三百具,俘敵更是無算。
這也虧得鄧珪為了將軍寨與街市聯系在一起,早就下令在軍寨與淮源街市之間用竹篾編制的巨索攔河,這才能將溺亡死尸都攔截住,還救上來百余落水賊寇,沒有叫他們被沖入淮水中去。
徐懷坐在跳虎灘寨血跡斑斑的北寨墻上。
過了七月半之后,天氣沒有
(本章未完,請翻頁)
那么熱,但烈日照在渾濁的白澗河上,還是直晃眼睛。
夏秋雨水豐盈,桐柏山里的溪澗河流也都水勢遼闊起來,葦蒿都被淹得就剩青青的草尖露在水面上。
賊軍在白澗河西岸還建了幾座營寨,以從西面圍困軍寨,但跳虎灘賊軍稀里糊涂敗得太快、太慘,西岸的千余賊兵沒有膽子再守這些簡陋據點,午前也稀里嘩啦往西逃去了,留下一地的狼藉。
徐四虎、仲和等人這時候也各率一隊人馬,進入白澗河西岸,目前已收復西岸緊挨著白澗河的兩處據點。
往西不是不能收復更多的據點、村寨,但當下主要還是受限于人馬太少,不能隨便分散兵力。
不過,有此戰之威,白澗河以東的匪患威脅也徹底解除了,鄧珪再召集白澗河以東區域的鄉兵寨勇編入鄉營,想來不會再有什么阻力。
鄉營兵力很快就能得到更大規模的補充,到時候再正式進入白澗河西岸也不遲。
“乖乖個隆里咚啊,就是兩千頭豬關這寨子里,也不至于這么快殺敗啊!鄭爺我以往怎么會叫這些貨色嚇得兩腿跟篩糠似的?”鄭屠爬上寨墻,往西北方向眺望沿岸打撈上來的死尸,都難以置信跳虎灘一戰,他們就這么贏了?
“……小爺,你他娘殺入賊寨可賊是生猛啊,看著你從寨子里渾身是血,再次登上寨墻,徐恒那個沒腚眼的,腿都打起哆嗦來!”鄭屠太興奮了,雖然他今日沒得機會上陣,而是跟隨在鄧珪等人身邊觀戰,但激動得就跟吃人參果似的,喋喋不休的說他所見幾人的反應,說道,“鄧郎君跟王稟相公夸你刀弓,說你要是能寫策論,定能躋身兵部試;又或者直接去考絕倫科……”
當然武舉講究文武并重,鄧珪武舉出身,但談及文事,可能比王稟這些人差一截,但并不在尋常士子之下。
而考慮有些將門子弟以及軍中有功將卒身手強、而文事更弱,朝中科舉還專門設立絕倫科,進一步放低對策論等文事考核的標準,而對弓刀騎射的考核標準提到更高。
因此禁軍之中得以推薦應試絕倫科的,基本都是身手強橫一時的人物。
而在崇文抑武的傳統下,三年一期的武舉、絕倫科入選者,人數都要遠遠少過文舉,因此鄧珪這么說,算是極高的稱贊。
徐懷卻此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能如此摧枯朽的再次斬獲大勝,所有人都很興奮,覺得不可思議,徐懷反倒有些興奮不起來,暗感朝堂所有人或許也都沉溺于一種不清醒的自信里,而無視危機的降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