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也不覺得能勸王番、朱沆對徐懷讓步。
他能怎么勸?
說徐懷極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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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是王孝成之子,心藏對蔡鋌以及當年對王孝成落井下石之人懷有深仇大恨?
說蘇老常、徐武坤、徐武良、周景、徐勝以及此時假意投靠董成的陳磧等人,都可能是王孝成舊部?
說鑄鋒堂真正核心是徐懷,徐武江、蘇老常坐第一、第二把交椅,只是騙人的幌子?
因此王番、朱沆諸事應該對徐懷有所擔待、包容?
想到這里,王稟心里更是受挫,他們內部都有這么多的結解不開,又怎么可能勸葛伯奕聽從他們的建議?
徐懷不想在郭、潘二人這事上多說什么,岔開話題道:
“天雄軍滿城搜捕敵間,甚至有些大肆縱容將卒劫掠蕃民,一早差不多有一百四五十名蕃民因為反抗被格殺,捆綁押往營寨審訊的蕃民更是多達七八百人——這個比例已經有些夸張了,岢嵐城里蕃民總數不過就七千余口,丁壯不足三千人,難不成三四天時間就將城里的蕃民丁壯都拘押起來或者殺個干凈嗎?我回到南裕巷,聽街巷里商戶談論,在忻代等地軍卒滋擾蕃民也甚,也已有多處蕃民激起反抗。王稟相公去找葛伯奕勸諫,想必早就料到這事不加抑制會有怎么可怕后果。不過這事除了禁軍軍紀廢馳以及嵐代等地蕃漢矛盾重重外,我一早到肅金樓看過,種種跡象都說明州縣衙門極可能已被契丹人的細作滲透,此時之局勢,有他們推波助瀾之功,甚至契丹奸細有可能比我們更早知道魯國公人在嵐州……”
徐懷沒有明確指出是誰,只是說西路軍甚至河東路經略使府被敵間滲透,王稟卻也是見怪不怪,說道:
“十數年前的邊釁,天雄軍被打得措手不及,使得嵐代等地相繼陷落,就與當時有大股蕃民為契丹人收買策應關系極大。不管有沒有敵間在暗中推波助瀾,在大軍揮師北向之前,對蕃民進行梳理,是劉世中、蔡元攸以及王番他們奉旨到河東之前,葛伯奕就通過奏書與樞密院商定的策略。我現在也只能勸告葛伯奕在分派將卒搜查敵間時能嚴肅軍紀,莫要傷之無辜,葛伯奕卻毫不避諱的說捕查敵間不是易事,在大軍出征之前,盡一切可能先將蕃民勢力整肅一遍,也能消除隱患……”
徐懷此時沒有資格跟葛伯奕這樣的人物直接說得上話,想要揣磨葛伯奕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只能詢問王稟:
“待大軍殺入契丹境內呢,對應朔云豐等地的番民要如何處置?也是只剿不撫?”
“我也是見過葛伯奕才知道一些事,王番之前都沒有跟我提及——現在告訴你也無妨,岳海樓已經成功說服朔州守將曹師雄投附我朝,”王稟說道,“而為防止曹師雄密附有詐,葛伯奕也已通過岳海樓要求曹師雄必須在今明兩天肅清朔州城內的奚、鮮卑及契丹等族人之后,迎接天雄軍第六將朱廣武率部接管朔州城!劉世中、蔡元攸二人也已同意葛伯奕的主張。王番他們奉旨來河東,樞密院也已經擬定拉攏分化漢將以制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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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的策略——這應該才是岳海樓人在嵐州的真正原因……”
燕云故地,以燕山為界分為東西兩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