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挨北城墻那座木牌樓是怎么回事,我印象里西北城沒有這么一座木牌樓,竟然還恰到好處將后方都遮住了?是不是站到北城樓上,也看不到木牌樓之后的情形?”
“也不是正而八經的牌樓,昨日午前才豎起來,不知道從哪里拆出門板拼裝,應是有意遮攔我們的視野——站到北城樓看過去,能看到的也極為有限,只能看到他們正大規模拆除西北角樓之下的屋舍。或許是方便兵馬集結進攻,不叫我們提前看到他們的部署,或許他們還有著贏下此仗的妄想!”武將說道。
用各種手段遮擋出發陣地,防止敵人窺視后提前部署應對措施,是將領戰場上通常都會做的事情——武將對此并沒有特別的在意。
“不像,”中年人蹙眉搖頭說道,“天雄軍其他方向上,都是第一時間拆除易引燃的茅草屋舍——這也是更容易拆除。他們顯然更畏懼我們強攻進去縱火,更多將希望寄托在倉促間能攻下內城。他們即便還妄想奪南北城,僅僅從這么狹窄的側翼,也難以發動多大規模的攻勢——”
中年人更專注的盯住北城墻下的對峙戰場,他這一刻卻是希望鄔散榮組織的反擊能更凌厲一些,最好能推進那座木牌樓處,看一眼后面到底在搞什么鬼。
那武將卻是能明白中年人的心思,招手喚來一名扈衛,吩咐道:“你去找鄔散榮,叫他注意捉一條能開口說話的舌頭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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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漸亮,遠山似蒙上一層青色霧靄,寒風越發凜冽。
徐懷與徐武磧站在城墻之上,從垛口俯視唐盤親率兵馬挨著北城墻與反抗蕃民接戰。
一夜時間過去,蕃民健銳也利用現成的馬車改造出一些能遮攔箭矢的偏廂車,從別處抽調來更多的大盾、重盾。
與此同時他們意識到從城墻組織進攻無望,便也在對面的第六座馬面墻戰棚前,用拒馬等障礙物堵住城道,組織一批精銳弓手守在后面,防止這邊接近。
這么一來,北城墻第五、第六座戰棚之間成為誰都很難進入的緩沖區。誰都沒有辦法輕易進入用檑木、滾石等重物,去砸對方在城下的陣地。
就整個大同城而言,兩三萬蕃民青壯都已經發動起來,各方面都占據絕對優勢,狹窄的街巷此時反而成為他們往西城推進、擴大戰果的障礙,于是從昨夜開始組織人手拆除接戰區域的屋舍。
臨近北城墻的三條街巷都已經拆通。
不過,蕃民再悍不畏死,也無法在兩軍交錯糾纏的接戰區域,將一堵堵殘墻斷垣都清除掉,還是交錯相橫在那里,將接戰區域切割得支離破碎。
不過,這除了能叫徐懷站在城頭,能更清楚縱覽全城戰局外,小股兵馬也得以在不同街巷間穿插。
這種情形,理論上來說,對以步卒為主的天雄軍更為有利,但這需要天雄軍面在對士氣極盛的反抗蕃民猛攻猛打時,心里沒有畏懼。
這一點其實很難。
對峙戰場沒有大面積崩潰,主要還是天雄軍足有四萬人馬被憋在西城,有足夠的人手可以輪換著進入對峙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