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未完,請翻頁)
。
絕大多數兵卒都是平靜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甚至少數人也就內心掙扎一二,并沒有哪個人站出來替葛家打抱不平。
而在葛伯奕同意將統制移交給王番,在朔州城仍然掌握兵馬的曹師雄、陰超、文橫岳等人也非常平靜的接受了這一事實,將其部兵馬收攏回兵營,將四城的防御移交給解忠、朱潤及徐懷等部。
他們在一刻也都不再顧忌的指責葛伯奕剛愎自用、昏聵無能,指責葛懷聰諸將貪鄙怯戰,致數萬將卒遺尸異域,王法不容。
他們要與王番、朱沆等人一起上本參奏其罪。
他們心里很清楚,朝廷怎么都不可能對如此慘敗坐視不理,之前甚至都擔心葛家父子為保權勢,有可能會將他們也拖下水,對抗朝廷的問罪。
而目前在朔州的守軍,在聽到主力潰滅于大同之后,驚惶之余也是對葛家父子的無能、膽怯怨聲載道;特別是清順軍將卒抱怨曹師雄、曹師利兄弟怎么就想著投附懦弱無能的越廷,甚至都有武將肆無忌憚的公然指責。
而曹師雄投附有功,而陰超、文橫岳作為留守兵馬的主將官,不需要為戰敗承擔責任,此時不與葛家父子進行徹底的切割,難道還要跟葛家父子抱在一棵樹上吊死?
徐懷與王稟、王番對曹師雄、陰超、文橫岳等人的心態也不難了解,所以除了使三人繼續統領其部外,甚至還將曹師利、孟平二人交由曹師雄監押。
最后一批進城的兵馬以從大同城潰逃出來的武將、軍吏為主,總計有五六百人,其中還有不少是葛氏宗族子弟。
為預防他們有可能嘩鬧,封鎖消息之余,也將他們留在最后一批從疊頭坳撤出。
寒風凜冽,朱沆披著又臟又破的氈毯充當大氅。
他這幾天日夜無眠操勞軍務,身體也是拖到極限;騎在馬背上沒有感覺,翻身下馬,才知道兩腿已經凍得僵硬,血流不暢,差一點摔個狗啃屎,叫朱芝、呂文虎從后面扶住。
朱沆勉強站定給王稟行禮,唉聲道:“這一仗敗得太慘,三萬多將卒就這樣葬身云朔啊!”
“能有萬余將卒逃歸,已是僥幸!”王稟聲音嘶啞的說道,顫巍巍的走過來親自攙扶著朱沆往城里走去。
從西城門直接趕往臨時充當都統制行轅的刺吏府,天色已經朦朦亮了,但危機并沒有解除,眾人猶是夜不得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