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烏敕砦的山腳,拒馬結合柵墻形成數道障礙,在障礙后填以甲卒,用硬弓強弩及大盾,封鎖烏敕部族人下山的通道,但這僅僅是其次。
在距離烏敕砦三五百步不等的長溝之中,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里,桐柏山卒用削尖一頭的圓木,擇地修建了三座堅固柵寨,將烏敕砦徹底圍困起來。
西山里樹木稀少,一座山頭可能就只有十數棵能用的樹木。
徐懷便將城里兩千健壯的胡族婦女都動員起來,更多范圍的去砍伐樹木用以筑寨;同時還將朔州里的屋舍拆除,用騾馬將一根根梁柱拖入山中。
這時候有兩道身影,從烏敕砦的南墻翻出,從更為陡峭、幾乎是垂直懸崖的南坡縋繩進入亂石密布的深溝之中,然后往南面的山嶺爬去——桐柏山卒相對烏敕部兵力上絕對占據優勢,但也不可能將烏敕砦徹底圍一個水泄不通,很多崎嶇險地都不適合派駐兵馬,因此留下烏敕部小股人馬進出的缺口。
當然,也沒有必要圍一個水泄不通。
徐武磧蹙眉看著消失在遠處山嶺間的那兩道身影,跟徐懷說道:“這幾天烏敕部更頻繁遣人從南崖縋繩跳出我們的封鎖,潛入西山腹地求援;而偶有蠻兵從正面山道殺出來,嘴唇都干裂得厲害,看來塬上的水源差不多已經斷絕了!”
徐懷不濫殺無辜,但不意味著不殺。
而戰爭從來都是殘酷、無情的。
桐柏山大舉殺入山中,烏敇部拒絕投降,除了兩千名族人外,還將上萬頭牲畜都遷回塬堡,他們是不虞缺糧的。
不過,他們以為桐柏山卒攻砦無功,十數日就會被迫撤兵而去,卻沒有想到徐懷決意將烏敕砦圍死,而塬上的水源又極為有限。
烏敕部兩千族眾、上萬頭牲畜縮到塬砦里堅守不出,最初有雪水融化供人畜飲用,但三月中旬之后隨著天氣回暖,塬頂雪水徹底融化,塢砦內外開挖的幾座蓄水塘,倉促間又沒有想到用青泥石灰作防滲處理,疏松的土質根本就蓄不住水。
而整個三月西山里都沒有下一場雨。
比起斷糧,令烏敕部更為絕望的是斷水。
“這兩天莫突部兵馬都在往西山邊緣轉移,應該就是這兩天了,讓大家打起精神頭來!”徐懷搓了搓臉,跟徐武磧以及身邊的其他人說道。
西山十三部藩胡,以莫突部實力最為強大,其部控制的三座砦堡位于白羅沖匯入偏關河的河沖地區。那里往西、往南、往北都有較為開闊的通道,徐懷想要將莫突部徹底圍困住,需要動用更多的兵力不說,從朔州往河沖地區一百多里的曲折谷梁道還容易被蕃兵截斷——倘若遇到暴雨,西山之中的雨水通過各條沖溝往偏關河匯聚之時,更是兵家大忌。
不過莫突部作為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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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蕃胡之首,除了實力不弱外,也極具野心。
無論是十數年前的山胡叛亂,還是這次山胡頻頻出山襲擾朔州,都是莫突部牽頭搞事,其他諸部也聽從莫突部的號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