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憲作為王氏子弟,自幼得王舉真傳,雖然缺少血戰淬練,身手也絕對不弱——袁壘、燕小乙等人倘若捉對廝殺,也不會比赤扈人的騎兵隊目稍差。
徐懷等十一人作為錐形陣的箭簇部位,陣容可以說是奢華,更何況他身上所披乃是無懼箭矢及刀劍劈斬的札甲、鱗甲;甚至僅他們十一人,直接將百余虜兵鑿穿,都不是問題。
問題是,他們僅僅將百余虜兵鑿穿,西軍殘兵卻沒有辦法在外圍形成有如鐵桶的合圍,就沒有辦法將百余虜兵全部絞殺在這坡崗之上。
而外圍的西軍殘兵陣型不整、斗志不堅,稍有不慎則有可能會被外逃的虜兵沖散,從而叫左翼的百余敵騎找到機會,縱馬沖殺過來,使得場面徹底混亂起來。
這顯然不是徐懷樂意看到的局面,也絕對不能算是合適的戰術安排。
因此,即便有能力,徐懷也是摁住躁動不己的牛二,進入虜兵騎弓射程之內后,就在距離前列虜兵不到三十步處有如磐石停住,不急于將其鑿洞殺潰。
有徐懷他們在前面頂住,后面那些被虜兵利箭連射七八人、慌亂不已的西軍殘兵很快也就鎮定下來,他們舉起盾牌,進入徐懷等人身后以及左右兩翼的既定陣地。
有前面的盾陣掩護,后面的弓弩手則持步弓與對面的虜兵對射。
雖說西軍殘兵的箭術要差上一大截,但步弓的射程及射速、射透力都非騎弓能比。
而虜兵所持圓盾,相當于超大號的護心鏡,無法將四肢腰胯都遮閉住。
哪怕是在對方的射程內進行對射,西軍殘兵很快也獲得壓倒性的優勢,令虜兵只能更密集的團縮在一起,以便在外面能同時用多面圓盾遮擋。
而在更遠的方向,陳淵率一隊殘兵從坡崗的西側逼近,劉衍率一隊殘兵從東側插入,試圖將左翼的百余虜騎往外圍逼走。
西軍殘兵的意圖昭然若揭,就是要從三面將坡崗上下馬作戰的百余赤扈健銳圍住進行聚殲,但赤扈人并不為意,左翼的百余騎兵對射一陣,見不能攔住劉衍所率殘兵的步伐,輕易就往外圍拉開些距離。
他們馬上就能有小三百精銳騎兵來援,不急著疾馳過來,主要也體恤馬力,擔心七八個時辰沒有真正停下來歇息,戰馬會吃不太住,但也已經有十數騎作為斥候從樹林里馳出。
而更大范圍的戰場上,又是他們掌握絕對的統治權,他們在坡崗上有一百余悍卒,被三隊西軍殘兵圍住,有什么好擔心的?
甚至只要一盞茶的工夫,待三百援騎馳來會合,他們分作數隊,輪擊進攻三隊西軍殘兵的側后,還愁不能將這些不知好歹的西軍殘兵擊潰,為同僚解圍?
在他們看來,坡崗上被圍的百余下馬作戰人馬,就是西軍殘兵咬了就無法脫鉤的誘餌。
卻是在徐心庵、殷鵬各率百余人馬扛著長矛背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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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從北面相距更近的樹林及溪溝后疾奔出來,他們臉上那迷之笑容在這一刻才駭然凝固住:這是針對他們的誘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