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更像鋒利的尖刀一般,將百余沖殺過來的虜騎殺得支離破碎,后面的西軍殘兵再是驚弓之鳥,骨子里多少也是有著悍勇的底子,也已經在幾名軍吏的率領下,從兩翼往那些散潰的虜騎圍殺過去。
這邊的戰局穩定下來,徐懷、王舉則有余裕觀察其他方向上的動靜。
看到劉衍、陳淵還是各率殘兵從東西兩側朝坡崗之上的虜兵發起猛攻,王舉卻是要高看他們一頭。
徐懷當然有考慮過劉衍、陳淵識穿王舉身份后有可能犯蠢,但真要是那樣,他們就只能強殺出去,從此不會再去奢望能從這混亂不堪的戰場救出多少西軍潰卒。
好在劉衍、陳淵的表現并沒有叫他們失望。
這時候三百援騎已馳坡崗正南面,但之前百余騎兵從東南側發起的進攻已經完全被阻遏住,百戶將忽勒堅也知道繼續糾纏下去只會倍加被動,只能帶著人馬往后馳退,與三百援騎先會合到一起。
忽勒堅掉轉馬首,朝身后山坡看去,滿心苦澀、欲哭無淚。
山坡前還不少戰馬在奔跑,但馬鞍上已空無一人。
十數具尸體橫在坡前,鮮血還正瀝瀝流出;有一些受傷嚴重的赤扈健銳被打落下馬,沒有辦法逃走,已成為待宰的羔羊。
西軍殘兵也毫不留情的,抓住這些赤扈傷兵腦后勺的髡辮往后猛拽,將他們的喉管暴露出來,拿囊刀割開。
這一幕幕叫百戶將忽勒堅眥目欲裂,朝率領三百援騎趕到的騎將說道:“闊惕,南賊奸詐,我不慎著其道,竟害二十多兒郎殞命,真是可恨!你說接下來要怎么打,我都聽你的!”
闊惕勒住韁繩,一雙利目鷹隼一般往坡崗前掃去。
雖然最先下馬作戰的百余人馬已經與兩隊西軍殘兵混亂在一起,因為人數及兵甲的關系,明顯處于劣勢,但闊惕沒有急于下令各隊掩殺過去解圍。
他的眼神先往西軍殘兵掃去,繼而盯住沿著東西兩側坡腳往南推進的桐柏山卒,揮鞭指過去,說道:“忽勒堅,你看那些人看似衣甲破爛,但他們腳步前邁如此有序,左右不見混亂,行進中都沒有多能撕開的縫隙,怎么可能是從恢河南岸逃來的潰卒?之前也有小隊人馬在此遇伏,我懷疑這些人應該是有備于此!”
忽勒堅苦忍說道:“我剛剛才撞得頭破血流,怎么可能還看不出來?特別是那十幾個南賊,明明都有百人將以上的武勇,卻扮作普通兵卒,還將鐵甲穿在兵服里,引我們上當——特別是為首兩人,可以說都強如百人敵、萬人將,竟不知道他們從哪里冒出來的,南賊軍中,這樣的武勇之將很常見嗎?”
“摩黎忽還有那條南狗,要我們注意朔州方向有可能會出兵,這些人或許來自朔州?”闊惕疑惑的說道。
“朔州總共才幾千南兵,真要抽出這么多的悍勇,又明顯是有備而來,豈非朔州幾千人馬都藏在這山里?”忽勒堅驚問道。
雖說從正式宣戰起才過去四天,但這四天以來闊惕、忽勒堅參加大大小小的戰斗,對伐燕軍也已經有一個相當直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