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腦海閃現的記憶片段也早就昭示了除個別人外,大越宗室數以千計的皇親國戚所即將面臨的命運,是何等的慘烈。
這令徐懷在朔州統兵作戰,即便有閑暇時間,也實在沒有興致去琢磨宗室內部錯綜復雜的關系。
朱家與宋家及景王府的關系,徐懷還是今日進汴梁城,路過宋宅時聽朱沆、朱芝途中提及的。
除此之外,徐懷也僅知道景王趙湍與太子趙柄乃是已經病逝的端淑皇后生養,而此時的后宮之主乃是益王、端王以及魯國公趙觀的生母端恭皇后。
之前端淑皇后病逝得早,太子與景王早就成年,與當今圣上的關系疏遠,太子又有幾件事做得叫圣上不悅,朝中早有廢立太子的傳言,這是當初在岢嵐城鬧出暖香樓風波時就聽盧雄提起的。
然而諸皇子什么秉性,以及他們成年之后有什么作為,對軍國大政有什么主張,徐懷卻都沒有關心過,對景王趙湍的了解也極為有限。
朱芝以前看人,都是以投不投他脾氣,是溫和還是嚴厲,是容易親近還是拒人千里之外來衡量,驀然間聽徐懷這么問,一時間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太子不為圣上所喜,宮里對景王也多有偏頗之言,太子對端恭皇后、益王、端王以及魯國公都不假辭色,關系鬧得比較僵,卻是景王無視這些傳言,在端恭皇后、益王、端王及魯國公面前恭敬友愛如故,卻也由此更受猜忌——”
史軫對京師種種秩事卻是如數家珍,說道,
“且不管景王他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既然能在這個節骨眼上不拘小節,王稟相公也與之同行,相信他對當前形勢嚴峻到何等地步,應該是有一定清醒認識的——”
徐懷點點頭。
他這節骨眼上不會為跟京中的權貴打交道浪費時間,也沒有這個時間可以浪費,但汴京城里任何一個對當前嚴峻形勢有清醒認識的,他都應該爭取、團結。
他相信朱沆、王稟他們都應該清楚他們實在沒有時間浪費與皇親國戚的結交應酬上,沒有找借口將景王趙湍打發走了,應是覺得他對接下來要商議的事情有所裨益。
徐懷也沒有搞大張旗鼓的迎接,著史軫、鄭屠、周景、王憲、徐心庵等人二樓等候,他與叔父王舉、朱芝以及呂文虎三人先站在貓二胡子羊肉湯店的底樓大廳里避風,等聽到外面人聲、腳步聲傳來,才揭開簾子迎出去。
羊肉湯店距朱府不遠,朱沆、王稟他們在諸侍衛的簇擁直接步行過來。
徐懷見王稟身旁那個身穿便袍、中等身材的中年人氣度不凡,纓云郡主還一臉委屈的拽著這個中年人的襟袖跟在后面,猜他便是景王趙湍,上前與眾人行禮道:
“王稟相公有一陣子未見,這位便是景王殿下?徐懷與家叔都是武人,不懂什么禮數,還請殿下見諒。”
“你王家數代忠良,你父親更是大越千載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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