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就回淮源,一刻都不耽擱……”唐天德說道。
“我送你出城。”晉龍泉說道。
晉龍泉身為泌陽縣刀弓手都將,權力不大,但在他負責東城區域,放一兩個人夜里出城,卻是便利。
“鄧珪鄧郎君也是聰明人,他應該比我們更看得透形勢才對,我走之前要不要去驛館拜見一下他?”唐天德與晉龍泉臨出門時又問道。
“鄧郎君跟你我不一樣,”晉龍泉搖頭說道,“鄧郎君是團練副使,此時也是軍侯一級的人物,他是比我們聰明、本事強,但有時候這也可能限制住他——再說,鄧郎君何去何從,也不是我們能去游說的……”
唐天德點點頭,笑道:“衙堂之上諸多郎君,沒有哪個不是聰明的,看不透是太多東西遮望眼了——我剛才真是又犯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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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晉龍泉幫助下,唐天德連夜牽馬出城。
雖說星月當空,但天凍路滑,一百二三十里的山道,唐天德在日上三竿時趕到白澗河渡,一路上也是摔得鼻青眼腫。
“呦,這不是唐五爺嗎?從哪里逃難過來,怎么這副模樣?”艄公拿著竹篙子,將渡船撐到西岸渡口來,跟牽馬渡河的唐天德打趣說笑。
“顧老九,恁多廢話,”
桐柏山里丁口繁多,淮源鎮上也有千余戶人家,但以往在淮源,唐天德每天都要走一趟白澗河渡,與幾名艄公都是廝混熟的,打聽道,
“徐懷回來了,鎮子里有什么擾動沒有?”
“能有什么擾動?莽虎回來,大家都拍掌叫好還來不及呢!卻是聽說要打大仗了,白澗河這邊以及城東頭要建兩座渡橋,我們在白澗河撐了一輩子渡船的,卻不知道要去哪里討生計了!”艄公說道。
“這里要建渡橋?這應是機密之事,你怎么知道的?”唐天德吃驚的問道。
“啥機密啊,徐懷剛才與鹿臺寨的蘇老常、鄭家肉鋪的鄭屠子,就跑到渡口來,找我們打聽這里渡橋要怎么建?還問白澗河的水情——我們也就憑著感覺一通瞎說,”艄公叫唐天德上船牽住馬,說道,“你這馬可是疲累得慌啊,是從泌陽趕夜路回來的?泌陽發生什么大事了?”
“你問恁多話,就不怕有一天叫人拔了舌頭?”唐天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