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戈亞挑眉道。
伯尼冷哼了一聲,“與其在這里嘲諷,你倒不如幫幫我在海上找一下線索。”
“行吧,如果這是你的懇求的話。”
西戈亞一臉勉為其難的表情。
這種氛圍……該怎么說呢?蠻有意思的,卻不像是王國的最高統治者之間會有的。
安瑟發覺,東境大公伯尼和北境大公西戈亞的私交沒準還不錯?
“怎么小安瑟,你為此感到驚訝嗎?”
老國王看向安瑟,輕笑道。
我只想吃瓜,哦不錄像……不對,我要干什么來著?
安瑟從吃瓜狀態中退出。
“說驚訝的話倒是有一些吧,不過仔細想想倒也能理解一點,畢竟我們之間沒有爭權奪利這一說不是嗎?”
安瑟平靜的說著,然后略帶感嘆的道,“而且我想,凡是繼承這個位置的人都應該有所覺悟,看開了生死。”
“狼群的狼王會對自己的挑戰者忌憚,但是卻不會對自己呲牙,也不會無緣無故的舍去自己的利齒和肢體。”
老國王和其他三位大公互相看了看,每個人的臉色都有一些不一樣。他們沒想到安瑟對于王國的政局,已經了解的這么深刻。
這是奧斯蒙講給他的嗎?
“很好的比喻。”赫爾曼臉上表情顯得有些欣慰,“你跟我的印象不同,在我的印象里,你倔強、驕傲、向往自由,這不像如今的你。是這段游歷改變了你嗎?還是曾經的你,只是你所呈現的一種偽裝?”
他并不是以西境大公的身份來說這句話,只是作為一個長輩對后輩的問詢。
他很好奇安瑟這些年的經歷,所以問詢中包含著關切。
“一條安穩的道路和一條未知的道路,哪個更適合走呢?我的父親曾經想為我劈砍荊棘,并且讓我接受無法阻攔的命運。”
“但是我選擇了拒絕,選擇了未知,選擇了一位未知神明的眷顧。所以叛逆的南境繼承者是我,而如今回到了南境的人也是我。”
“命運的抉擇并不是一成不變,所以也談不上什么偽裝。”
安瑟平淡的道。
老國王的眼中多了一些憐惜,但是很快就收斂了起來,他的身上似乎終于多出了一種屬于國王的威嚴,“那么……你后悔嗎?”
安瑟只是搖搖頭,臉上出現了一抹淡笑。
“這可就得等上一段時間了,沒準我的命運還沒有完全的注定,我能感受到,時代的齒輪正在轉動,也許一場恢宏的變革會讓我突破命運的束縛。”
安瑟并沒有與這些王國的最高統治者們進行什么共情,也沒有閑聊一些家常,來融入他們交談的氛圍中。
而他的話語,雖然看似說的是那個離家出走的安瑟.伽羅斐爾,回到庫萊德后應說的話。
但是他卻又是真心實意的,變相吐露出了他真正的想法,但卻不是說給別人的,而是說給他自己。
他真切的希望,自己能打破命運的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