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宮內,王案后坐著一名三十左右的中年,臉色紅潤,精神飽滿,此人乃宗親王室,中山王劉勝,景帝九子。
劉勝手中此時拿著一份帛書,臉色有些氣憤,心中熊熊怒火,這個皇帝真是心狠啊!現在居然又要收回鑄錢大權,這不是把他們往死路上逼嗎?
這時,下方一個十七八歲的青年看見劉勝的表情,面色疑惑;“父王,朝廷又有何變故?”
劉勝擺擺手示意劉屈氂上前,將手中的帛書遞給兒子,臉色陰晴不定,劉屈氂接過劉勝手中的帛書,面色也是一驚,這個皇帝叔叔居然要收回鑄錢大權,這是在挖他們這些諸侯王的命根。
不過他雖是這樣想,但心中深處還是有些興奮的情緒,身為諸侯王的子嗣,他清楚這些諸侯王的勾當,但又因本身屬于諸侯王集團,所以他心中也是很復雜。
劉勝冷哼一聲,臉色透著不悅;“這個弟弟到底想要干什么,他為何不去為難其他諸侯,先是要了寡人的三萬百姓,現在又要收回鑄錢大權,三萬百姓他為什不去找別人!”
劉勝此時真的很是氣憤,自從把那三萬百姓給了朝廷,他心里就在滴血,雖然皇帝后來補償了他一些財貨,可那有頂什么用,隨便花花就沒有了,而且還把自己要補償的量,直接對折一半,這如何能讓他不氣憤。
劉屈氂看著他父親氣憤的臉龐,心中嘆息一聲,朝廷的這個決定就是要挖諸侯的命根,可這事情人家皇帝都已經決定了,現在改制的官員都已定下,之所以沒有馬上實施,就是想看看他們諸侯王的反應。
劉屈氂將帛書放在桌案,沉聲道;“父王,皇帝這是在試探諸侯的反應!”
劉勝冷哼一聲;“哼,寡人知道,可屈兒,這皇帝難道一點不顧及手足之情嗎?”
劉屈氂聽見其父的話語,嘴角一笑;“父王,兒不認為,兒認為皇帝是看重親情的?”
劉勝表情一愣,語氣有些驚訝;“屈兒,你的意思是…”
“父王,皇帝之所以會這么做,就是想告訴宗親王室他的態度,皇帝自繼位以來,雖屠戮了不少宗親王室,但父王好好想想,這其中那一位不是大奸巨惡之徒。”
劉勝此時聽見兒子的話語,臉色有些緩和,他兒子說的沒有錯,這個皇帝自繼位以來,對待宗親王室雖然強硬狠厲,可死在他手下的確實都是大奸巨惡之徒。
而且現在這個皇帝,在對待宗親王室態度也有所改變,不然以他之前作風,絕對不會這么軟和。
劉屈氂這時行禮又道;“父王,兒覺得這未嘗不是一個機會,皇帝既然想要收回鑄錢大權,給皇帝又如何,貨幣改制乃是大事,父王可以以此為條件,來使皇帝對您徹底放心,如果父王是第一獻上鑄錢大權的人,皇帝肯定會有所優待!”
劉勝不由得點頭,他這個人唯一的愛好就是當諸侯王,當然這是在朝廷有明君的前提下,如果現在未央宮那個位置,此時坐著如桀幽般的君王,那就可以拼拼。
不過,現在那個未央宮之主,可不是一位簡單的明君,他覺得自己還是當好諸侯王就行了。
劉勝臉色激動之色,眼中透著一絲貪婪;“可行,寡人可是聽說皇帝的府庫,有很多好東西!”
劉屈氂嘴角一笑,他明白這個父親的考慮,皇帝雖然對諸侯王態度好轉,可那也只是好轉罷了,想讓皇帝徹底相信諸侯王,那只有死了才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