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安世放下酒樽,拱手道:“敬安兄,自去歲驃騎將軍出征河西,可有什么消息!”
韓增笑了笑說道:“一個月前家父曾聽大將軍言,驃騎將軍已繞道居延海,轉而由北向南,沿弱水而進,其中細節小弟不知,如若小弟所料不差,驃騎將軍應是想越過祁連山,保證戰事的突然性,對匈奴各部發起總攻。”
張安世點點頭,別人說這話他倒有懷疑的態度,可如果這話從韓增嘴中說出來,他毫不猶豫相信。
其人不光學富五車,曉通軍事,出生更是不凡。乃韓王信之玄孫,韓嫣之侄,韓說之子,其父跟隨大將軍衛青出征匈奴,建立功勛,受封龍嵒侯。
張安世望向窗外,笑道:“說來可笑,吾等二人和那驃騎將軍年歲相當,人已叱咤疆場,吾等卻在此處,當是汗顏!”
韓增聽見這話,不以為然道:“子儒兄俗了,驃騎將軍何等人杰,今上之學生也,小弟和兄長又是何等人?凡夫俗子矣,怎能已驃騎將軍并論。”
韓增說道此處,笑道:“人道是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以吾二人之才,雖略稍驃騎將軍,怎知日后不留名于后世。”
張安世哈哈一笑道:“倒是吾著相了,就為敬安兄這句留名后世,滿飲此樽!”
“當飲,子儒兄請!”
韓增說的確實不錯,驃騎將軍乃是今上得意門生,自小帶著身邊教養,視如己出,就算是幾位皇子都沒有得過如此殊榮,當然皇太子除外。
韓增放下手中的酒樽,眉頭一皺道:“子儒兄,前幾日登門未曾見叔父,今上春耕時也未曾見到,怎么,叔父又遠行公干去了,又有什么大案發生。”
聞聽韓增話語,張安世又道:“未曾,家父被今上派往上林苑。”
韓增點點頭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他和張安世自小就是好友,對于其父張湯,韓增打在心眼里佩服,長大之后明白張湯所作所為后,這種佩服更是大的沒邊。
當皇帝的爪牙,這沒有什么,可像張湯這樣的人,就不得不讓人佩服,有時候韓增也會想,能和這個叔父比較的人,也只有先帝時期的蒼鷹郅都了。
韓增聽著張安世的話語,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子儒兄,此次各郡弟子入太學,你說皇太子會不會出現。”
張安世聞言一愣,隨即道:“敬安兄是想……”
韓增一陣錯愕,擺擺手道:“子儒兄誤會了,皇太子未曾開府建牙,就算吾有此心,只恨無門。
不過子儒兄,吾可是聽聞皇太子種種事跡,難道子儒兄就不想見見嗎?”
張安世思索一番,又道:“旁聽生之議,乃皇太子提出,實為仁德,若是能見到皇太子,吾自然是想的,可惜圣心難測,皇太子又在上林苑,難!”
韓增聞言一笑,飲了一樽酒道:“子儒兄此言差矣,小弟倒覺得應是能見到的。”
“噢……”張安世狐疑一聲,拱手道:“還請敬安兄明言!”
韓增嘴角一笑,看了看四周輕聲道:“子儒兄不知道倒也不奇怪,這也是家父從大將軍那聽到的,今上之所以派皇太子前往上林苑,應是要為皇太子開府建牙做準備了。”
“…”
張安世滿臉黑線,語氣有些急促,拱手一禮道:“敬安兄莫打趣吾了,還請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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