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安哈哈一笑:“還請子因兄言明,莫讓君侯急切。”
衛青看著眼前的二人,還是閭信好啊!閭信不賣關子啊!不過衛青也沒有在意,這么多年都是這么過來的,早就已經習慣了。
田仁行了一禮,接著說道:“大將軍有所不知,據在下所知,河東郡太守和河內郡太守王溫舒乃是姻親,君侯乃河東人士,何不去柬河東太守,明其事,曉動情,陳述厲害。”
“當真!”
任安點點頭,笑道:“君侯不必遲疑,子因兄所言句句屬實,依君侯之身份,衛氏之恩榮,那河東太守必然會照辦無疑。
若能借此讓河內太守曉令其轄地世家大族,富戶遷民易如反掌,其就算不去河西,也難以在河內生存下去,不過……不過。”
借勢嘛?
還是借世家大族的勢?
衛青心中一陣忐忑,同樣也夾雜這一絲歡喜,他沒有想到這件事居然如此容易,他本是河東郡人,自己去柬,那河東太守定然會給幾分面子。
衛青為之一愣,開口問道:“不過什么,請先生明言?”
任安見衛青的發問,緩緩說道:“大將軍容稟,就是這河內太守,其人王溫舒,奸詐無比,恐污了君侯名節。”
王溫舒???
衛青眉頭一皺,瞬間恍然大悟,急切問道:“可是那個廣平都尉王溫舒。”
“正是!”
這就不奇怪了?
怪不得任安一副支支吾吾的模樣,這個王溫舒的的確確是奸詐無比,其雖然行的乃是張湯主父偃之事,可對比之下,這二人比他王溫舒要好個萬倍不止。
張湯主父偃兩人,衛青有時候也挺敬佩,可要是王溫舒,衛青就只剩下憎恨。
衛青搖頭嘆息:“今上任用酷法官吏,用來抑制豪強,今上用心良苦,可恨這等小人竟然混雜其中。”
任安田仁沒有接話,這件事衛青可以說,他們是絕對不能議論的,至少在明面上不行,就連在這位大將軍面前議論都不行,因為衛青的處事原則就是小心謹慎,他們身為下屬,自然不能太過。
不過衛青的話語他們是贊同的,皇帝任用酷吏來抑制豪強權貴,這本身是一個好辦法,可其中不乏有個別充數之輩,這王溫舒就是其中之一。
跟這種人打交道,一不留神就會玷污了名節。
“罷了罷了,本侯可以去柬一封,只要能辦成此事就好,名節無傷大雅,本侯原本就是一騎奴,奴才而已,有何名節!”
田仁任安對視一笑,拱手道:“君侯高義,我等佩服。”
他們確實很佩服衛青,古往今來,身份低賤者身居高位屈指可數,能大大方方承認其身份者同樣屈指可數。
田仁看了上方衛青一眼,緩緩又道:“君侯,上黨郡君侯也可去書柬一封,待看其成效如何,只是這隴西,就難辦了。”
“哈哈……”
衛青聞言爽朗一笑:“隴西之憂,無需多慮,已有人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