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祺絕非拜麟盟主西門博容的嫡子,否則赫連玦不會不識。
要他赫連皇室的長公主聯姻拜麟盟主的一個庶子,他怎可能接受!
“國……主?”陌蒼鷹轉首,不敢置信的看著赫連玦,聲音一下子變得嘶啞。
周身的怒氣與玄氣也仿佛被什么東西殘忍戳破,混亂扭曲。
赫連玦的話讓砦連城與西門祺一愣,隨之齊齊爆發出刺耳的狂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砦連城直笑的前仰后合,全無丁點儀態,仿佛是聽到了這世上最荒謬絕倫的笑話:“赫連玦,你在做什么春秋大夢!”
“你以為如今在這皇城中的,還是當年權傾麟淵界的赫連皇室?”
“拜麟盟主留給你們的退路……哦不,是恩賜,還是看在你們赫連守護太祖的面子上。否則,你們當真以為你們的長公主有資格成為祺少之妾么!”
妾!?
庶子……
還不是妻,而是妾!
“欺…人…太…甚!”
陌蒼鷹怎堪忍受心惜之人被如此折辱。他全身顫抖,雙臂的青筋暴凸到幾欲炸開。
若非赫連玦與赫連明珠在側,他的暴怒早已徹底淹沒了殘存的理智。“你們可別不服氣。”砦連城抬步近到西門祺之側,散漫的面孔帶上了幾分恭維:“西門前輩從凈土歸來后,可是親口說過祺少是拜麟盟……哦不不不,是整個麟淵
界年輕一輩中最出色的天才。”“如今不足六甲子之齡,便已是神君境巔峰。而且,祺少早就可以完成突破,成就神主。是為西門盟主和西門前輩刻意壓制,以雄厚其底蘊,以期未來可至更高遠
的境界,”
西門祺微微而笑,淡然承之。
砦連城繼續道:“同為神君境巔峰,怕是兩個赫連長公主,都不是祺少的對手。”
“呵呵!”西門祺低低一笑,傲然而語:“本少放言,這麟淵界內,神主之下,無人是本少之敵!赫連國主,你說,究竟是本少不配,還是你的長公主不配?”
血氣上涌之下,赫連玦的面孔由蒼白,開始一點點轉為豬肝之色。
赫連皇室故步自封太久,皇室之外的世界早已徹底變了顏色。
連一個后起勢力的庶子,都能給他們如此之大的震撼和重壓。
“呵~~”
就在赫連父女心落深淵,陌蒼鷹怒極噬心之時,一個極不合時宜的嗤聲響起。
明明很輕,輕到只是從唇角無意識的溢出,卻在這氣氛極度壓抑的皇殿中顯得格外清晰刺耳。
某個存在感低到近乎透明的人,也就此一瞬間扯動了砦連城和西門祺的目光。
“你笑什么?”西門祺瞇了瞇眼睛。
身為后輩,卻逼得堂堂赫連國主徹底失態,羞怒到極點卻又不敢真正發作,何其的爽利與威風。竟有個不開眼的貨色如此煞風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