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國主的風采,真是讓我這個外界之人大開眼界!”
這一句沒有留任何情面的嘲諷,將赫連玦的臉直接甩成了豬肝色。
“你!”赫連玦手指顫抖,心口猛一劇痛,險些背過氣去。
國主被辱,陌蒼鷹卻是保持沉默,沒有出言駁斥。“父皇,”赫連玲珠連忙按下赫連玦那只抬起來的手:“砦連城和西門祺跋扈之極,已根本不將我們赫連放在眼中。的確是云澈滅了他們的氣焰,幫我們挽回了顏
面。”
赫連玦怒道:“那砦連城和西門祺算什么東西!用得著他一個外來的野小子多管閑事!真正可怕的是他們背后的……”
“砦連城和西門祺的確不算什么東西,”云澈毫無客氣的打斷赫連玦:“但‘麟神之會’、‘立國改朝’這等大事,拜麟盟卻不是盟主親至,而是只派了兩個小輩。”
赫連玦的聲音和面孔同時僵在了那里。云澈滿眼都是毫無掩飾的鄙夷:“這兩人闖入之時,我還在疑惑為何兩個小輩之人竟敢在統御麟淵界的皇室面前如此囂張。不過很快我就恍然大悟,皇室坐鎮著這
么一個沒有脊梁……哦不不不,連骨頭都沒有的國主,兩個小輩也就夠了。”
“也難怪,一個本該榮華加身的公主,竟要為皇室的未來如此的焦慮和搏命。”
云澈的話語,無疑是直刺赫連玦的軟肋與痛處。他的面孔猛烈扭曲,卻不是因為心脈的痛楚。他甩開赫連玲珠的手臂,踏前一步喝道:“你懂什么!你懂什么!!你一個來歷不明的小……輩,有何資格來指點朕
之所為!”
赫連玦怒形于色,云澈笑中帶蔑。一個國主,一個后輩……場面甚是滑稽諷刺。
“砦連城提到了一個人,你們赫連的‘守護太祖’。”云澈看都不看赫連玦一眼:“這個守護太祖,想來應該是個半神。”
凈土與六神國之外沒有真神,這處偏遠之地,想來也沒有神極境的存在,神滅境基本已是極限。
赫連玦微動的眼珠讓云澈知道自己所言無錯。
“其他皆不論,若真到了那一步,要滅掉一個半神,無疑要付出極大的代價。魚死,網不破也殘。”
“所以,對拜麟盟和三宗而言,最好不過的局面,便是逼赫連為自保而屈膝,兵不血刃。”
“而對你們赫連皇室而言,最好的應對之策,應當是強橫以對,虛張聲勢。”
“你們表現的越是強勢,拜麟盟和三宗反而越會投鼠忌器。畢竟,‘上百個時代的底蘊’,利用的好了,可是很唬人的。”“可惜啊可惜,”云澈搖了搖頭:“一個沒有血性和骨頭,終日戰戰兢兢、畏首畏尾的國主,這些年估計早已把皇室薄弱不堪的底給透了個干凈,連兩個拜麟盟和
磐玄宗后輩都根本看不起你。”
以西門祺和砦連城的姿態,自始至終,哪里將赫連玦放在眼中過。
可想而知,這個赫連國主在拜麟盟和三宗門那里是何等的軟劣不堪,派兩個后輩便可以信手捻之。
“面對他們‘立國改朝’這般天大的挑釁與屈辱,你赫連國主做出的反抗,居然只是聯姻不嫁庶子,而要嫡子……哈哈哈哈哈!”
云澈大笑出聲:“赫連皇室落到你的手上,也確實該亡了。”
“……”陌蒼鷹嘴角連連抽搐。
云澈罵的是赫連國主,辱的是赫連……他心中竟然覺得有點爽利。
“你……你……你!!”赫連玦全身抖如篩子,他好歹是一國之主,何曾被人辱罵至此,還字字穿心刺魂。
“好大的膽子,你真當……朕不會殺你?!”
“殺我?”云澈眼眸斜過,不緊不慢的向前兩步:“你……敢……嗎?”
面對云澈的邁步,赫連玦下意識的動作,竟是將伸出的手臂后移了一分。
西門祺所展現的神君威勢讓他驚然,而這樣的西門祺,在同為神君的云澈面前,竟是幾乎不堪一擊。
哪怕再沒腦子的人也會想到,能育出這般人物,極有可能是位面遠高于拜麟盟的存在。
再加上云澈卓然不群的外貌,凜然到讓他帝威無存的氣勢……
神國……?
赫連玦早已想到了這兩個字。
血性是印在骨子里的,可惜他沒有血性,甚至沒有骨頭。這樣的赫連玦,在真正摸清云澈出身之前,又怎敢動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