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玲瑯轉頭看向赫連玲珠身后之人:“他……就是那個所謂的‘奇人’?”
云澈直接無視他的存在,抬步站到了赫連玲珠身側,神識從赫連玦身上淡淡掃過……嗯,情況和他預想的差不多,也不枉自己當日費了不少口水。
“救……朕……”赫連玦發出聲音,微弱中帶著深至骨髓的痛楚。
赫連玦這聲顫吟,頓時讓所有看向云澈的目光陡然變化。
連守護太祖都毫無辦法,他竟向這個神君境的年輕男子……哀求?
云澈道:“除了長公主,陌大哥,枯弦府主之外,其他人全部退下。”
枯弦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這一句發號施令,給所有人都聽愣了。赫連玲瑯直接站了起來,面罩威嚴:“你是哪來的野小子!我赫連皇室什么時候輪到你來指手畫腳。”
“退……下!”赫連玦艱難開口,聲音嘶啞,但猶含帝威。
赫連玲瑯錯愕轉首:“父皇。連太祖都一時無策,他一個神君,又怎可能有辦法。這根本就是個騙……”
“你……當朕死了嗎!”每一息都在死亡邊緣飽受折磨的赫連玦從喉管中溢出怒吼:“滾下去!”
“全部……滾!”
赫連玲珠連忙開口:“父皇有令,全部退下。師……枯弦府主和九師兄留下。”
“閑雜人等”很快退離,皇殿安靜了下來。
一股如天穹般浩瀚的氣息在云澈身上短暫停留,強大的同時,又有著幾分虛浮。
這就是那個守護太祖?云澈毫無動容,只是淡淡看著赫連玦。
“年輕人,你當真能救國主?”枯弦開口,聲音平淡,雖有深深的質疑,但并無輕視。
這些天,他也是從赫連玲珠和陌蒼鷹口中詳盡知道了當日之事,對云澈有了深深的驚嘆、好奇,以及……對他出身的各種推想。
云澈道:“我修為低微,自然不可能干涉得了半神層面的玄氣。但從醫理之上,我的確有辦法。”
“醫理?”枯弦皺眉。他亦擅醫道,赫連玦所受之創涉及命脈,根本非醫道范疇可解。“常理認知,命脈受創便是永創,因而一但涉及命脈,便無人敢擅動。但實則,命脈可分七十二竅。而其中的十七竅,可破而不殘,且不會導致命氣過快潰散。修
為足夠,還可緩慢自行恢復。”
“既然纏縛的玄氣無法強行化解,那就破開空缺,以足夠的外力將之引出便是。”
云澈的話平平淡淡,但落在通曉醫理的枯弦耳中,卻如天方夜譚。
毀人命脈,等同奪人性命,他從未聽過如此“醫理”,先不論眼前之人的出身,其醫道涉獵再深,就閱歷而言,也再怎么都不可能比過他一個行將就木之人。
就算他說的全是真的……又如何保證精準的破開那十七竅?
那可是命脈,稍有不慎,將是命氣潰散,命絕而亡。
“這?如何可能實現?”枯弦深深皺眉,無法說服自己相信。
云澈不做解釋,目光盯視著赫連玦:“赫連國主,方法我當日已經和你說過,需在你命脈破開十七處創口,要不要試,皆在于你。”
赫連玦眼瞳放大,喉嚨滾動,卻發出沒有任何猶疑的聲音:“試……快試。”
因為他已經半只腳踩入死亡地獄,哪怕對方只是信口雌黃,也不可能有更壞的結果。
“好。”云澈垂眉:“不過你先前不信在先,將我驅逐在后,我似乎沒理由白白救你。”
枯弦深深看了云澈一眼,目露驚異。
雖早有耳聞,但此子面對國主,竟當真不受丁點帝威所懾,反呈一種凌人之態。
赫連玦嘴唇再動,艱難而言:“若能救朕……任你……所求。”
云澈似笑非笑,側過身,目光轉向赫連玲珠:“我的條件很簡單。”
“二十日后的麟神之會,希望赫連皇室這一方,由長公主為引領并控局。至于國主,便留予皇城好好休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