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我離開你和爺爺后,去父親的墳前祭拜了一番,然后,我將自己的姓氏改為生父之姓,此后到了哪里,都是自稱云澈,然后,我離開了流云城……離開流云城不久,我遇到一個奇特的人,因為一些原因,她成為了我的師父……她的身份和存在很特殊,從不許我和任何人提起她的事,所以我無法告訴你她的狀況……”
“她幫我修復了玄脈,還教我修玄法則,賦予我各種強大的玄功玄技,還很多次救了我的命……后來,我按照爺爺的意思,來到了新月城……”
蕭泠汐依偎在云澈的胸前,小手按在他的胸口,靜靜的傾聽著他的講述,身體就連一剎那都不愿和他分開。云澈的講述緩慢而漫長,他將這三年來的風風雨雨,一點一點的講給她聽……不知不覺,洞穴之外已是皎月高掛,偶爾有夜風吹進充斥著燥熱的洞穴之中,帶來一縷縷自然的清涼。
云澈的經歷,對之前從未出過流云城的蕭泠汐來說,完全就是一部神話一般的傳奇。雖然云澈已講述的足夠含蓄,依然不斷的引來她或驚詫,或驚嚇的嬌呼。
回想著在焚天門所看到的一切,蕭泠汐無法不相信,三年前還是玄脈殘廢,被全城稱作廢物的他,如今已是足以將蒼風最低級宗門逼上絕境的超級人物。因為眼前的他就是她的小澈,外貌、眼神、味道、氣息……都屬于他。她就算認錯世上所有的人,也不可能將他認錯。
“我就知道,我的小澈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有一飛沖天,讓所有人只能仰望的一天,我就知道……”蕭泠汐聲聲呢喃,喜極而泣。同時,她的心中也閃過一抹惶恐,但這絲惶恐又馬上完全的消散……雖然,他已經一飛沖天,成為了俯視天下的人物,雖然,他已經達到了她無法仰望的高度,雖然,他們之間的差距,已如天塹鴻溝,但那又怎樣?曾經被所有人諷為廢物的他,是她最最寶貴的小澈,如今可以傲視天下的他,依舊是她的小澈……可以為她,不惜萬里而來,冒死殺入蒼風最頂級宗門的小澈!
她相信,無論他到達了怎樣的高度,兩人之間,永遠都不會有距離……哪怕真的有了距離,她也會愿意咬緊牙關,用盡全力去跨越和追逐,哪怕做一只撲火的飛蛾。
云澈支起鍋灶,燒起了鮮美的兔肉湯。飄散的肉香味對饑腸轆轆的兩人來說無疑是一種難捱的折磨。在這樣的“折磨”之中,云澈開始傾聽蕭泠汐講述她的這三年……這三年,她過的很簡單,幾乎三年如一日……練功、練劍、發呆、想念……
不知不覺,皎月已至中天,時間已至午夜時分。兔肉湯終于熬好,云澈盛了半滿的一碗,小心的吹涼,端到蕭泠汐面前,卻沒有遞給她,而是很理所當然的道:“小姑媽,我喂你。”
在云澈的療愈下,蕭泠汐已恢復的和平常無異,雖然一直癱在云澈身上,但別說自己喝湯,登山攀石都沒問題。云澈卻是一副照顧重病號的小心樣子。蕭泠汐撲哧一笑,軟綿綿的倒在云澈身上,半瞇月眸,把唇瓣輕輕的張開。
一勺肉湯被送到蕭泠汐的唇邊,貼著柔軟的唇瓣流入她的口中,再咽入她的身體。慢慢的,一股熱流在體內逸散開來,溫暖著她的身體和心弦……那十五年中,互相喂飯對他們來說是再經常平常不過的事,但今日,卻讓蕭泠汐直暖到靈魂深處。因為這讓蕭泠汐更加堅定的知道,他還是她的小澈,從來未變。
在平靜溫暖的氣氛中,一碗肉湯很快喝完。云澈準備去盛第二碗,剛側過身來,動作便忽然一滯,眉頭微微豎了起來。
他的表情變化讓蕭泠汐一下子緊張起來,一把抱住他的手臂,驚慌的道:“小澈,怎么了?”
“噓……”云澈豎起食指,輕輕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很快,洞穴之外,兩個腳步聲越來越近,說話的聲音也變得清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