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打,已毫無意義。
祛穢尊者來到封神臺上空,目掃全場:“今日,為封神問鼎之戰第二戰,亦是落幕之戰!今日之勝者,將為此屆玄神大會的首位與眾神子之首,敗者為次位,亦同為我東神域年輕一輩的驕傲。”
“而奪得首位者,將可任意擇選一部諸王界的功法修習,此獎賞從未有過!若不想錯失,便付諸全力!”
祛穢尊者目光一側,轉向吟雪界坐席:“時辰已到,云澈,入封神臺吧。”
祛穢尊者的語氣格外平淡,若是云澈直接棄戰,他雖會感到失望,但不會有任何驚訝。
全場的目光頓時轉到了云澈的身上,伴著大量唏噓和竊竊低語。
自聽到“神王境”三個字,云澈便一直一言不發,緊沉的眉頭也未有過片刻舒展。
他感知不到洛長生的氣息如今已是何等境界,因為從洛長生身上,他就連威壓都已感覺不到,仿佛那只是一個毫無玄力,甚至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
這種感覺,讓他內心如覆萬鈞,久久窒息。
洛長生始終沒有看他一眼,那分明是一種不屑……但,云澈卻能隱隱感覺到一種極力壓抑的戾氣在牢牢鎖定著自己。
在無數目光之下,云澈緩緩站起。
“云澈!”沐冰云急喚一聲。
云澈身體微頓,卻是飛身而起,直落封神臺。
沐冰云沒有勸云澈棄戰,因為她知道,那是絕無可能的事。也正因如此,她心中涌起了深深的擔憂。
這里只有她知道云澈為何會參加玄神大會,也只有她知道云澈走到這一步付出了多少,經歷了多少……
但,就在這最后,只差半步的距離,命運卻忽然和他開了一個無比殘忍,無比絕望的玩笑。
云澈他豈會甘心……她完全無法想象,云澈此時的內心該是多么的混亂,又承受著何等殘酷的重壓、
“唉,這特么什么事啊,洛長生這小子……唉,不爽!”火如烈齜牙道。
“冰云宮主,”炎絕海忽然皺眉道:“趁著還未交戰,馬上傳音云澈,提醒他在適當時機認輸吧。洛長生已成神王,云澈自己也該知道已不可能再有任何勝機,認輸也毫不丟人,若是他強撐……我怕洛長生會趁機報復。”
沐冰云:“……”
“這……不會吧?”火破云道:“洛長生雖然極其厲害,但他是出了名的貴公子,很是溫文爾雅,絕對不是他兄長洛長安那般人,應該不會做出這種事……何況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不,云兒,你不懂。”火如烈的眉頭也深深沉了下來:“一個從未敗過的人忽然遭敗,打擊會極其之大。而一個習慣于溫和如水的人若是對一個人真正生出怒恨,往往會比忽然發狂的野獸還要可怕。”
“而且,今天的洛長生,給我的感覺……總有點不對勁。”
“啊……”火破云嘴巴大張,一臉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