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至吟雪,水千珩面對沐玄音時臉上帶笑,身綻威儀,呈現著溫和的俯視之姿。而現在,他說話時則明顯“謙恭”了不少。
沐玄音微微頷首:“諸位貴客為我吟雪弟子親身來此,玄音萬分感激。澈兒,還不趕緊謝過。”
“是。”云澈上前,躬身道:“宙天神帝,水前輩,兩位現身來此,晚輩感激難言,更惶恐萬分。”
“應該的,應該的。”水千珩笑呵呵的道。
“唉,”宙天神帝看著云澈,一聲重嘆:“當年的玄神大會,為的,就是能尋到你這般的‘奇跡’之人。你的出現,讓老朽欣喜若狂,卻未能護你,讓你遭受命隕之劫,險些成為一生之憾。如今見你無恙,老朽心中甚喜甚安。”
云澈感激道:“晚輩何德何能……這份恩情,晚輩實在無以為報。”
宙天神帝笑著搖頭,又嘆息:“難怪你能在玄神大會力壓四神子,登頂封神之戰,原來,你竟有如此一位師尊。也難怪,吟雪界王未親自現身玄神大會。”
“百息之內重創洛孤邪,此等修為,怕是……”宙天神帝沒有說下去,因為后面的話,太過驚世駭俗,而是轉而道:“老朽竟一直不知,我東神域之北,竟存在著如此一位曠世之女。”
沐玄音道:“吟雪界畢竟只是一方小界,晚輩非是有意隱瞞,而是不敢太過引人注目。”
宙天神帝頷首……他當然理解,但更多的是怎么都無法壓下的震驚。
夏傾月道:“沐前輩,洛孤邪本已被勸離,你為何忽然改變主意?”
她說的“改變主意”,是她為何要主動暴露一直隱藏的實力……暴露“底牌”,向來是不智之舉。
沐玄音道:“緋紅劫難隨時可能爆發,事關東神域生死存亡,本王自不該余力。”
宙天神帝點頭贊許:“你如此之想,為我東域之幸。”
“另外,本王不想他人以為我吟雪是好欺之地!洛孤邪性情邪肆,若不如此,你們離開之后,她定會尋隙再至!”
“原來如此。”夏傾月微微頷首,但,這個理由,并不能讓她信服。
但馬上,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目光稍稍一動,多了些許復雜,然后問及了第二個問題:“沐前輩,云澈此次回來,應該并不愿為他人知。如今,卻是忽然在東神域傳開,而消息的來源,正是圣宇界。宙天神帝和琉光界王如此之快的到來,想必是第一時間聽到傳聞。傳聞的來源,應該也是圣宇界吧?”
“不錯。”宙天神帝點頭:“圣宇界的折星殿忽然出動,且速度極快,直向北方,此事讓人想不注意都難。探尋之下方知,折星殿中非是洛長生,而是洛孤邪。”
“洛孤邪離開之前,曾放出‘必親手殺了云澈’的怒言,此怒言傳出很廣,因而一探便知。而初聞此傳言,老朽無法置信,因邪嬰之難,以云澈之力實不可能逃出生天,但后又得月神界傳音,方知極有可能為真,老朽思慮之下,便親自來一探究竟。”
“……?”第三次,云澈聽到了“邪嬰”二字。
“水某亦是如此。”水千珩道。
“果然。”夏傾月道:“既如此,沐前輩方才為何沒有繼續逼問洛孤邪從何處知曉云澈依然活著,且就在吟雪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