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蕩動著濃烈的血腥味,不知要多久才能散去。
暝梟上身趴伏,頭顱頓地,全身肌肉都死死繃緊,其他人都走了,唯有他被留下,云澈不開口,他一個字都不敢主動問。
“北神域共有三王界,兩百上位星界。”云澈道,他的聲音很低,而且限定了范圍,唯有暝梟一個人可以聽到:“我要它們完整的信息……完整,懂嗎?”
“明……明白。”王界和上位星界,那是他唯有仰望,沒有任何資格碰觸的層面,但暝梟豈敢說半個不字。
“另外,更重要的一件事。”云澈繼續道:“下至中位星界,上至王界,年齡千歲之下,修為神王之上,且未嫁人的女子,我要她們的名字、出身、所在……還有所有能探知到的消息。”
“你有十五天的時間,聽明白了嗎!”
“是……一定不會讓尊上失望。”暝梟信誓旦旦的回答。
神王以上,那就是至少神君境的修為!而年齡千歲之下,還是女子,整個北神域,都沒有幾人。
而這樣的女子,哪一個不是名聲耀世,哪一個不是他一族之長連仰望都沒有資格的天之神女。
他不知道云澈為何提出這樣的命令,更不敢問。
但,云澈將這樣的“重任”單獨交給他,總算是一種“認可”。
暝梟帶著滿身血跡和冷汗離開,云澈交代的事,他一個字都不敢忘。
九大宗,他們傲然而來,卻要喪盡尊嚴,才能茍得性命離開,今后,更不知何時才能擺脫這個忽然而降的魔鬼,在那之前,他們唯有認命和臣服。
他們心中除了恐懼,還有無盡的悲涼。
但,也只是現在。
他們做夢都不會想到,將來……甚至是不那么遠的將來。最先匍匐在云澈的腳下,竟成為他們畢生最大的榮耀,恨不能流載萬世。
————
寒曇峰一戰,如在東界域降下一個持續轟震的黑暗悶雷。
數日過去,寒曇峰被一陣暴雨淋過,但依舊未能將血色和血氣沖刷,再無人敢靠近寒曇峰,每次遠觀,都會不寒而栗。
東寒國也徹底的變了。
原本只是東界域一個普通的國域,但這段時間,東域諸國、各大勢力爭相攜重禮而至,原本稍有嫌隙的更是日夜兼程,屁滾尿流而來……就連那些東寒國以往絕對招惹不起的大勢力都是匆匆趕至,見到東寒國主第一時間行以重禮。
這些時日,東寒國主每日都像是處在夢境之中。
一切,都只因云澈留在了東寒國。
不斷有人極其隱晦、小心的從東寒國主那里探聽云澈的來歷以及他和東寒國的關系,東寒國主都只能苦笑搖頭……他壓根不知道云澈的來歷,更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選擇留在東寒國。
巨大的威懾之下,不到三十六個時辰,八大宗都不惜掏空家底,由各宗宮主親自攜三千斤魔晶奉于云澈。
而隕陽劍域,他們無比匆忙的指定新劍主,然后第一時間極速奔波,將整整五千斤魔晶奉于云澈……但卻并沒有見到云澈,便被直接趕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