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殺焚道鈞,讓焚月不戰而臣服的那些傳聞很可能并無夸大。云澈他……只用一指,就破了永暗屏障,隨手一揮,閻哭大陣的力量便全部沉寂,毫無反應。”
“什……么!?”
這一聲驚吟,閻天梟竟是直接吼出聲來,
“嗯?”云澈瞟他一眼:“閻帝這是怎么了?”
“不,沒什么?”閻帝迅速回神,微笑著道:“方才幼子傳音,言他練功不慎受創,本王因心切而失聲,讓云兄弟見笑了。”
一側的閻劫被閻天梟那聲叫喊狠狠嚇了一大跳,他定定的看著父王,心中震駭莫名。
身為太子,從未見閻帝如此失態。甚至……不敢相信他竟會有如此失態的時候。
“原來如此。”云澈眼睛半瞇,聲音無力散漫:“閻帝身為王界之帝,卻對幼子關切至此,讓人動容。既如此,閻帝還不趕緊去關照一二。若是因此出了什么岔子夭折了,我可擔待不起。”
“呵呵,不必了,小事而已。”閻帝笑顏未變,心魂震動間,都沒注意到云澈話中的嘲諷之意。
魂間,正響動著閻舞的靈魂傳音:
“父王,一切都是孩兒親眼所見,親身所感,絕無虛假。劫天魔帝的傳承,很可能遠遠超過我們的預想,”
“必須想盡一切辦法將他引入‘墳墓’,能殺他的,唯有不死不滅的三位老祖!”
“否則,我閻魔當真有可能步焚月的后塵!”
閻天梟的手指緩慢收攏,面色再怎么平靜,也無法完全掩下瞳孔深處的劇烈動蕩。
一指破永暗結界,一掌滅閻哭大陣……這根本不是認識中的力量可以做到的事。
若非這是閻舞親口所言,他都不可能相信。
“咳,不知云兄弟此來,是為何事?”閻帝笑容滿面,手臂伸出,示意云澈入座。
云澈卻是動也不動,道:“從劫魂界到此路途遙遠,若無大事,我又豈會浪費時間跑來一趟。”
只身面對北域第一神帝,乃至整個閻魔界,他卻表現的極為冷淡、傲慢和無禮。
但越是如此,引發的卻不是對方的憤怒與殺意,而是越來越深重的忌憚。
先前閻帝暗蓄已久的各種試探和凌壓,現在卻是一個都不敢動用,就連態度,都和善到了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那是自然。”云澈的話讓他心中微緊,但臉色不變,問道:“請云兄弟明示,若能對魔帝大人的繼承者有所幫助,我閻魔當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在旁的閻劫一直規規矩矩,不動不言,因為此時的閻天梟,和善到了讓他陌生……甚至有些害怕。
而閻舞亦是一言不發,眼神不斷動蕩。
對云澈而言,只是以黑暗永劫之力隨手為之的事,在她那里,卻是不啻于天地崩塌般的沖擊。
“既然閻帝如此痛快,那我也不客氣了。”云澈不急不緩的道:“我要入你們閻魔的永暗骨海一觀。”
這句話一出,閻天梟、閻舞、閻劫的眸光同時跳動了一下。
閻天梟心中正快速盤算著如何將云澈引進入之必死的“墳墓”,他辦法還沒想出來,云澈居然自己主動提出?
“這……”閻天梟面露難色,道:“云兄弟與魔后相熟,應該知曉永暗骨海唯有閻魔中人可入,數十萬年從未有破戒。而且我閻魔三位老祖常年居于其中,本王怕是……”
“這是劫天魔帝之意。”云澈冷冷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