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帝大典完成后,我會告訴你的。雖然……”池嫵仸軟聲道:“你還是不知道比較好。”
千葉影兒沒有再追問,也沒有去找云澈,而是忽然轉而問道:“你知道夏傾月這個人嗎?”
“知道。”池嫵仸回答:“我對她的了解,說不定比你要深得多。”
“哦?”千葉影兒倒是沒去質疑,問道:“那以你對她的了解,她是個怎樣的人?”
池嫵仸臉上的淡淡微笑消失,眼眸似乎蒙上了一層黑暗的霧氣:“我身負魔帝之魂,曾自詡識人無雙。但夏傾月這個人,卻是狠挫了我這方面的自信。夏傾月在我當時的判斷中,是一個絕對不會傷害云澈的人。”
“結果,卻是對他下手最殘忍狠絕的人。”千葉影兒冷笑一聲。
“所以說,這個世界上最難的事,便是真正看清一個女人。”池嫵仸目視千葉影兒的金眸,唇瓣微翹:“畢竟女人呀……太過于善變。”
千葉影兒金眉一蹙:“你在說我?”
池嫵仸微笑:“當年在中墟界,你當著云澈的面扒了蟬衣的衣裳,當時,你應該是特別想看到云澈獸性大發,將蟬衣狠狠淫辱一番吧?”
千葉影兒:“……”
“皇天界,你與妖蝶交手,妖蝶問你所修的是何種玄功時,你要她‘去問未來的主子’,而且“要在床上問’。”
千葉影兒:“…………”
“你那個時候,定是巴不得云澈把所有身居高位,能讓你看得過眼的女人都輕賤糟蹋了……就如你的境遇一樣,從來得到一種扭曲的平衡與快感。”
“……”千葉影兒眸光微凝,但沒有說話。
“而現在的你,卻從一個極端,跳到了另一個極端。”池嫵仸意味悠長:“我讓你看清自己,可不是想要這個結果哦。”
千葉影兒的心魂是扭曲的……之前是,現在依然是。
“哪怕我為帝后,能陪他睡覺的也只有你?”池嫵仸抿唇而笑:“如此粗俗之語,青樓女子都難以說出,卻出自你梵帝神女之口。這般慌不擇言,急迫宣示主權的方式,可是連雛鳥都不如哦。你……就那么怕我嗎?”
“我……怕你!?”千葉影兒玉顏凝寒,但內心卻是混亂激蕩。
眼前這個可怕的女人,幾乎每一個字,都在重擊她的心魂深處……甚至包括連她自己都沒有看清的角落。
她在害怕……就在池嫵仸那句話傳入耳中時,她發現自己真的在害怕。
當年,失去自己最重要的親情,她跌落深淵。
而今,她靈魂最深處,最為恐懼,幾乎每一縷信念都在恐懼……甚至從不會、不敢用表意識去想的東西,便是再一次的失去……
就如池嫵仸當初所言,曾經只心利己而視萬生為工具芻狗的梵帝神女,已淪落為完全失去自我的彷徨雛鳥。
而能“救”她的,也只能是她自己。
池嫵仸緩步向前,站在了千葉影兒身側,肩膀輕輕碰觸到了一起。她緩緩吐息,輕語道:“你真的不用害怕我,只要你不變成另一個夏傾月,我就永遠不會是你的敵人,更不會把他從你的身邊搶走。相反,就如我當初和你說過的一樣……我對你最多的,反而是感激。”
“而且,”她聲音軟下,魔音魅心:“若能與梵帝神女同床共侍一個男人,我可是期待的很哦……相信,他也一定會很喜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