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破云一身火焰般的紅衣。他并非一人到來,身后,是曾經雄霸炎神界,又一起將火破云推為炎神界王的炎神三宗主:
朱雀宗主焱萬蒼、鳳凰宗主炎絕海、金烏宗主火如烈。
炎神界最強四人全部到來,為這片雪域帶來一股狂躁的灼氣。
沐渙之早已等候在外,他立刻向前,迅速掃了一眼四人的神色,明知故問道:“恭迎炎神界王和三位宗主。不知四位此番蒞臨,所為何事?”
沐渙之此言之下,四人卻都沒有說話。
火破云直直的看著前方,目光平淡,看不出什么神情。而炎神三宗主神色都頗為復雜。火如烈向前一步,低聲道:“破云,你給我聽著,我最后一次……”
“我意已決,不必多言!”火破云冷冷的將他的話打斷。
“你!”火如烈險些一口將牙咬碎。
火如烈不但脾性暴烈,還極為倔強,認定之事,絕不會更改,這一點,不單炎神界,連吟雪界上下都清清楚楚。
前者,火破云并不像他,后者,卻簡直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
沐渙之皺了皺眉,又開口道:“我這便去向宗主通報一聲。”
“不必了。”火破云目光微抬,沉聲道:“在這里便好。”
風雪忽止,一股無形的沉悶靈壓無聲罩下,讓炎神三宗主在一瞬間猛然窒息,視線都為之暗下。
火破云的眼瞳之中,緩緩映出一個漆黑的身影。
他不知何時出現于上空,一雙漆黑的眼瞳如暗夜,如深淵。俯視著下方的眸光沒有任何久別熟悉之人的動蕩,唯有冰寒與冷漠。
熟悉的面孔,但眼神、氣場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劇變。
炎神三宗主的身體都在窒息中不由自主的瑟縮,即使是當年和云澈最熟絡,整天大笑著高喊“云小兄弟”的火如烈,都幾乎是下意識的斂下了所有的火焰氣息。
投影之中的云澈,已是讓人駭然膽寒。而親身面對,才知他的黑暗氣場是何其的恐怖。
那不僅是一種存在上的卑微感,更如被惡魔死死的扼住了喉嚨,只需一個意念,便會將他們斷命,不會管什么交情,更不會有任何的悲憫。
火破云高高昂首,很淡的一笑:“云澈,又是多年不見。看你的狀況,倒是比預想的還要好得多。”
另一邊,剛剛趕來的魔女蟬衣纖眉驟沉。
區區一個上位界王,竟敢直呼云澈之名,這無疑是大不敬之罪。
她剛要上前,卻被池嫵仸輕輕伸手阻住。隨之,池嫵仸微微轉眸,看向了另一個方向的下方,那里,沐妃雪靜靜而立,遙遙而望。
沐渙之很自覺的退后。
云澈姿態未變,淡淡出聲:“炎神界王,你能自行來領死,很好,也免得浪費本魔主時間。如此,本魔主自會賞你死的痛快些。”
“魔……魔主!”火如烈連忙向前,急聲道:“我們此來,是為了向魔主賠罪。破云他并非有心忤逆魔主,而是這段時日他正逢突破,剛剛才出關,因而耽誤了七日之限。求魔主念在昔日交情,給破云……給炎神界一個投誠效忠的機會。”
他本來還想著能像以往那樣喊著“云小兄弟”來拉近距離。但真正面對云澈,那四個字卻怎么都無膽喊出。
“交情?”云澈漠然道:“當年的交情,已是滅盡。如今,本魔主與炎神界王又何來的交情?”
“……”火如烈全身發緊,心中苦澀。當年火破云將云澈行蹤泄露給圣宇界一事,他在之后已是知曉。他至今無法理解火破云為什么會做出如此失智之舉。
但毋庸置疑的是,他和云澈的交情,從那一刻起已是煙消云散,云澈當年沒有報復,已是仁至義盡。
火破云卻是微笑了起來,沒有丁點的驚懼,他伸出手來,掌心金炎燃燒,周圍的積雪已在炎芒之下快速消逝:“當年,你我曾經約定,宙天神境之后,再進行一次比拼。雖然之后你并未進入宙天神境,但此約到了這番,倒也并無不適。”
“約定?”云澈無比輕蔑的一笑:“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