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沉寂,他龍目忽轉,嘶笑出聲:“哈哈……哈哈哈哈……你們這幾個北域老魔聽到了嗎!你們為他賣命……他卻視你們為葬命的工具……哈哈哈哈……你們還不……呃啊!”
咔!
數根龍骨斷裂的聲音響起,沉重如山岳崩塌。
閻一老目抬起,魔光懾心:“為主人而亡,是我等最大的榮耀!”
閻二抬起撕斷龍骨的枯手:“只求為主人萬死!”
閻三嘴角咧起,露出森然灰齒:“喋喋,主人之愿,便是我們活著的理由!你這條賤龍說的什么屁話!”
灰燼龍神呆住,所有人的喉嚨都像是被什么東西重重噎住,無法發出聲音。
閻魔三祖說出這些話時,非但沒有任何的不甘與勉強,反而帶著仿佛源自骨髓和魂底的榮耀感!
南溟神帝一陣頭皮發麻。
這三個不該存世的可怕老怪物對云澈畢恭畢敬,已是讓他心中有些難以理解。他們此番言語,更是讓他匪夷所思之余……羨慕嫉妒到近乎發狂。
神帝,是為號令萬生而存在,不會居于任何生靈之下。每一個神帝對于麾下的神力傳承者,都要給予極高的重視、善待與拉攏,還要各種權衡調和。
即使如此,也斷不會奢望他們會不惜萬死而效忠。
因為強大如他們,會是一界的基石,卻永遠不可能是忠犬。
但云澈的身邊,竟有著神帝層面,卻甘愿為他萬死的忠犬!
還是三個!
他無法理解,更無法接受。
“好……手……段……”灰燼龍神低吟出聲:“真是好手段……所謂閻魔老祖……竟甘為一個蠢貨的忠狗……呃!”
閻三目光魔光閃耀,顯然生怒,但又不敢擅動,向云澈請示道:“主人,現在宰了這條賤龍嗎?”
森然之音,沒有讓灰燼龍神生出絲毫的恐懼,被五祖壓制,他依舊發出字字狠厲的傲然之音:“來……殺了本尊……云澈……有種……就……動手啊——”
云澈盯了他一眼,忽然冷淡一笑:“本魔主這一生所歷之人中,大多懼死。地位越高之人,越是懼死。如你這般不怕死的,還真是少數。”
“既是不懼死之人,本魔主又怎好賜死呢。”
灰燼龍神龍瞳放大,口中發出張狂嘲諷的嘶笑:“哈哈……哈哈哈哈……你果然還是不敢殺本尊……剛才的膽子呢?嗯!?哈哈哈哈……”
“想死可以,”云澈不緊不緩的道:“來求本魔主。在你學會如何于本魔主身前屈膝之時,才有資格得到本魔主的賜死,聽懂了嗎?”
“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灰燼龍神面色痛苦,口中卻是狂笑:“卑賤的魔人……也妄想讓本尊屈服……做你的春秋大夢!”
“閻一閻二閻三,”云澈轉身,不再看灰燼龍神一眼:“該如何讓一條賤龍求死,如此簡單的事,你們不會做不到吧?”
低沉的命令,卻在深深的引燃著三閻祖骨子里的陰暗與兇煞,他們的老目釋放出興奮的黑光,就連言語也多了幾分灼熱:“謹遵主人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