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錫跑了之后,馬鳴風不再理他,帶著春旺一起往家里趕去。
按著原來的記憶,馬鳴風很快就來到了一座宅院面前。
馬家在當地也是聚族而居的大家族,僅僅是馬家的房子和祠堂就占了多半個村莊,馬士英因為是馬家的第二個進士,雖然現在被免官,在馬家的地位還是比較高的,所居住的房子是馬家院落群的核心地帶,離得馬家祠堂當然也是最近的。
馬鳴風剛剛來到門口,就有老仆馬華迎了上來,一臉喜悅地說道:“原來是大爺回來了,這可真是一件大喜事,老爺之前在書信上說道,少爺很可能會到七月才能夠回來,沒想到這才六月十七,少爺就到了,竟然提前了半個多月,太太要是知道了,別提會有多歡喜了。”
馬鳴風點點頭,雖然他已經不是原來那個馬鑾了,可是對方的記憶還是被保留了下來,不僅如此,馬鑾的一些感情也同樣被保留了下來,就比如別人提起他的便宜老媽,就不由自主的產生思念和依戀的感情。
馬鳴風雖然知道他不再說話馬鑾,可是他畢竟頂替了對方的這具身體,當然也要承擔這個人的各種責任,或者從另一方面說,這都是他這幅身體在生物學上的親人,無論如何都無法割舍,至于感情,既然本身就存在感情,那難道不是一件可以慶幸的好事嗎?
所以馬鳴風推開了大門,他決定不再約束這份感情,直接按照情感辦事,于是他飛快的跑到了后堂,對著一個三十多歲、顯得端莊又風韻猶存的婦人跪拜,口中還哽咽的說道:“阿娘,不孝兒馬鑾拜見。”
當時馬鳴風的便宜老媽李氏正在跟女兒說話呢,沒想到突然跑進來一個小伙子,她還正意外呢,見對方口稱孩兒,這才終于看清楚,面前的這個大小伙子竟然是她朝思暮想的兒子,頓時心中一熱,眼淚都掉下來了:“鑾兒,我的兒,怎么是你?我這是在做夢嗎?”
馬鳴風忍住眼淚,摘下寶劍放到一旁,對著李氏說道:“孩兒因為心中想著母親,趕路趕得比較急,所以提前到了。”
卻見一旁的年輕女孩兒笑著說道:“多少日子沒見了,我弟弟也會說甜言蜜語了。”
馬鳴風知道這是他的便宜姐姐馬美鈿,于是上來拜見,這個女孩兒身材修長,瓜子臉,一頭烏發,也算得上是一個一等一的美人,目前已經許配給了貴陽大戶章家的獨子章爾佩。
馬美鈿本來見了弟弟,也是為了調笑一句,卻見李氏一臉嚴肅的說道:“什么叫甜言蜜語?我兒說的肯定是真心話?你沒看他眼淚都快出來了?你這妮子說的叫什么話?女生外向,這老話說的一點兒都沒錯,你跟丫頭說起爾佩的時候,那一副表情,不管哪里都是好的,怎么現在到了你弟弟這里,就成了甜言蜜語了?”
馬美鈿聽了這話不由得臉色一紅,母親在這時候提出了未婚的夫婿,這讓她這個女孩子感到有些羞愧,輕跺玉足說道:“不跟你說了,我去繡花了。”
隨后少女一溜煙的鉆進了自己的臥房再也不出來了。
馬鳴風看著這一幕,臉上洋溢著淡淡的笑容,自從穿越以來,他很少經歷這種天倫之樂,也難得的過幾天像這樣的平靜日子,可是也只有這樣,馬鳴風才覺得像個家,才覺得自己穿越過來其實并不孤單。
隨后李氏拉著馬鳴風的手,仔細的問他在南京的吃飯穿衣、學習的各種情況,又問他這一路是怎么走來的?
馬鳴風只是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各種情況,而那些重要的經歷比如在安慶府遇到士兵嘩變,在苗寨所發生的那些事情都沒有說,他之所以這樣做,主要是怕引起李氏的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