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鳴風在來到了開封府之后,直接下令把邵氏和李和關押了起來。
這時候李敬已經得到了消息,他知道這個結果后心中頓時升起了不祥的預感,知府大人沒有通知自己直接把自己的侄子給拘押起來了,這意味著什么,恐怕都不用自己再說了吧?
可是沒想到就在這時,師爺倪知化通知他,知府大人有急事找他,地點是在后院的梅花堂。
李敬聽了感到有些意外,因為后院是家眷住的地方,馬鳴風雖然沒帶女眷,可這也不是胥吏能夠隨便去的地方,沒想到馬鳴風竟然讓他到那里去,而且是一會到開封府就立刻喊他,這是不是意味著這件事還有轉圜的余地?
“嘿嘿,其實想想也是,如果知府大人真的下決心懲治李和,這就意味著他將和三班六房的人站在對立面,這對他絕對沒有任何好處的,他既然考中了進士,想來一定是個聰明人,他這么做最多也就是抓住我的把柄,讓我為他效力而已。”
李敬想到這里,覺得這也算不了什么,反正對方是開封府的話事人,自己無論如何也要給幾分面子的,給他一個把柄,他反而更加信任自己,這對自己其實是有利的。
所以李敬十分放心的來到了梅花堂,對馬鳴風恭敬施禮道:“老爺,不知道喚小的過來有何吩咐?”
馬鳴風笑著讓李敬坐下,命人上茶,隨后揮手,屏退了從人,然后對李敬正色說道:“李司吏,奔赴之所以把你叫來,主要是因為今天接到了一個案子,有人狀告祥符縣李莊村的李和謀殺鄰村康莊村的村民康永,本府聽說,那李和是你的侄子,你認為這件案子應該如何處理?”
李敬一聽這話,連忙站起身來,跪倒在地,對馬鳴風說道:“老爺,非是小人偏袒侄兒。這件案子的確有隱情。”
“哦?不知是何隱情?”馬鳴風連忙示意李敬不必多禮,趕緊坐下,同時開口問道。
李敬見狀,覺得對方還是挺給自己面子的,看起來沒有要處置自己的意思,心中更加有底了,于是躬身說道:“老爺,舍侄有些冤枉,明明是那個姓康的自己摔死了,卻要誣賴好人,其實事情是這樣的,舍侄的確與那姓康的的婆娘之前認識,可是自從那女人成婚之后,舍侄就再也沒有跟她聯系過,知道后來一次在集市上偶遇,那個婆娘知道舍侄家里有點銀子,心中垂涎,就故意把舍侄領到她的家門口,與舍侄說話,卻讓她的男人巧遇,然后誣賴舍侄與那女人有染,要舍侄賠銀子,否則的話就要四處嚷嚷,這簡直就是一起典型的扎火囤事件,還請老爺為舍侄做主。”
扎火囤就是古代的一種騙術,類似于仙人跳,這一點馬鳴風還是比較清楚的,他聽了李敬的話,假裝對此很是理解,點了點頭說道:“做主那是一定的,只不過,嘿嘿,李司吏,咱們會水的甭使狗刨,既然本府把你喚到了這里,而且還就只有咱們兩個人,你還不把實情說出來,難道真當老爺我是瞎子嗎?你如此欺瞞于我,還指望我為你叔侄做主?”
李敬一聽,對方果然都知道了,而且來意也很明顯了,那就是要抓住自己的把柄,自己現在要不說實話,那就證明沒有誠意,一旦惹惱了知府大人,恐怕結局就不好說了。
所以李敬嘿嘿一笑道:“老爺目光如炬,方才小人的確沒有說實話,還請恕罪,這些說辭,不過是小人用來應付上官調查的,先讓老爺給過一過,看小人這套說辭是否嚴密?”
馬鳴風聽了這話心中冷笑一聲,不過表面還是夸贊道:“果然是無懈可擊,如果以這套供詞作為卷宗,此案定可辦成鐵案。”
“嘿嘿,老爺過獎了,這也不過是用來唬人而已,到了老爺這等真正的行家手中,此案簡直就是漏洞百出,不值一提,接下來小人就把這個案子的詳情給老爺匯報一下,其實真實的情況是這樣的......”
李敬為了授人以柄,故意把這樁案子說得十分清楚詳細,并且把自己在聽說之后如何尋找關系抹平影響等事全都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