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馬知府?”東門守將左布政使梁炳在聽對方報上名號的時候仔細看了看,發現果然是馬鳴風,可是他卻不敢開門,現在賊勢正熾,如果一開門,被賊人沖進城來,這責任算誰的?
所以梁炳對著馬鳴風說道:“馬知府,現在賊兵這么多,請恕我不能為你開門,不過我們可以把你通過吊筐吊進來,至于你身邊那些人,我們也只能盡力挽救了。”
然而這話說完,卻見一個年輕人大聲說道:“混賬,梁炳,你好好看看我是誰?趕快開城門,把我放進去,要不然的話,小心你的腦袋!”
梁炳見對方的口氣這么大,頓時就覺得應該是個大人物,可是他仔細地看了看,卻發現自己并不認識。
其實這事一點都不奇怪,梁炳認識福王,卻沒有見過福王的世子,他見這個年輕人這樣說自己,便沉聲問道:“不知道閣下是何人?”
朱由崧張了張嘴剛想說話,卻見馬鳴風在一旁小聲提醒道:“殿下,這個時候可不能說出你的身份,否則的話賊兵一定會對你下死手,就算是坐著吊籃也可能會被射死。”
朱由崧一聽這話,頓時把想要吐出的話咽了下去,隨后對梁炳沉聲說道:“等進了城,你就知道我是誰了。”
梁炳想了想說道:“不管你是誰,城門是萬萬不能開的,本官最多也就是把你們通過吊籃拉上來......”
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前方又來了一支隊伍,為首之人大聲說道:“我乃開封城守副將陳永福,速開城門,放我等進去。”
梁炳剛準備放吊籃拉人,可是又遇到了這種事情,他往城下看了看,發現陳永福帶了一百來人,頓時就頭大如斗,陳永福的百十號人,再加上馬鳴風的將近二十人,想要憑著吊籃拉上去,簡直沒有任何可能。
至于開城門,那更是萬萬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梁炳對著城下喊道:“開城門是不可能的,我只能通過吊籃把你們拉上來,不過你們的人數實在太多了,我最多只能拉上來十個,開封馬知府,陳副將,你們每人再挑選四個人,我把你們拉上拉,至于其他人,實在是對不住了。”
“十個人?這怎么能行?”陳永福看了看城頭上的梁炳,大聲說道:“末將率領五百兄弟晝夜兼程的趕來,路上遇到了伏擊,只剩下了這這么一點人,如今已經到了城下了,怎么能夠舍棄他們呢?布政使大人高抬貴手,把我們放進城吧。”
然而梁炳卻并沒有同意,不耐煩的說道:“事情就這么定了,要上你們趕緊上,一旦等賊兵追上來,你們想上來也上不了了。”
陳永福見狀嘆了一口氣,就想著要妥協。
卻見一人大聲說道:“布政使大人,下官所帶領的這些都是生死與共的兄弟,下官在危難時刻是不可能拋棄生死兄弟的,不過煩請布政使大人先將這位貴人拉上去,如此一來我們即便是一起戰死也都死而無憾。”
朱由崧看向馬鳴風,頓時感動的說道:“馬知府,你,你竟如此相待,我日后一定感恩圖報,若違此誓,讓我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