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炎武和歸祚明離開之后,這個小院終于恢復平靜了,這時候就連寇白門都借故離開了,屋內就只剩下了馬鳴風和李香君兩個人。
這時候兩人四目相對,靜默無言,此時無聲勝有聲。
片刻之后,李香君輕輕蜷首,滿臉通紅地說道:“你看夠了沒有?”
卻見馬鳴風溫柔地說道:“沒有,看一輩子都看不夠。”
“你這個壞人,就會油嘴滑舌,”李香君的粉拳在馬鳴風的身旁揮舞幾下,想打馬鳴風卻又舍不得,最后再度低頭說道:“不過我很喜歡,不管你說什么,只要能夠在我身邊,我就很喜歡,你這個壞人,這么長時間了,連封信也都不給人家寫,害得人家以為,以為......”
“以為我不要你啦?哈哈,能夠遇到你這樣的好女孩,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我怎么舍得會不要你呢?”馬鳴風說完之后把李香君攬到懷里,然后乘機在她的臉上啄了一下。
“哎呀,你這壞人,怎么能夠這樣子呢?”李香君從來沒有受過這種事情,一時間玉面通紅,羞愧難當,一只手自然的做出反應,啪的一下已經達到了馬鳴風的臉上。
“哎呀”,馬鳴風故作夸張的大叫一聲,捂著臉說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謀殺親夫。”
李香君也是驚慌失色,心中后悔不已,可是聽了馬鳴風的話,又輕輕哼道:“誰讓你這么不老實,光想著占人便宜。”
卻見馬鳴風迅速撲了過來,把她攬住,然后喘著粗氣說道:“香君,我要娶你,你的義父在不在南京?我明天就去找他,趕緊把日子定下來,咱們完婚吧。”
李香君的神色忸怩,隨即說道:“義父他老人家的確還在南京,只不過恐怕沒有工夫管我們的事情了,他跟柳姐姐之間的事情出了問題,唉,義父本來想要與柳姐姐結合的,義父的妻子雖然賢惠,然而很在意姐姐的身份,更兼義父的母親也很固執,堅決不允許,義父沒有辦法,想要找我幫忙,我們姐妹幾個商量了好長時間,盡量的把這件事向后拖,然而最后實在拖不住了,柳姐姐直截了當的前去松江找到義父,向他討要說法。”
“義父只好把實情告訴了柳姐姐,柳姐姐大怒之下直接離開了松江,在經過蘇州府的時候想起原禮部侍郎、復社領袖錢謙益曾經在追求她的時候答應娶她為妻的事,于是前去拜訪,并且與她定下了婚約,之后柳姐姐回南京收拾行裝,準備前往松江,我等姐妹見狀,極力挽留,我又寫信命人送給義父,將此事告知,并且以言語激義父,希望他能夠想辦法挽回這個紅顏知己,恰好當時天子召見,義父以此為名,在返回之時逗留南京,約見柳姐姐,二人互訴衷腸,抱頭痛哭。”
“這一對苦命的鴛鴦,唉,真是令人同情,”馬鳴風聽了之后連連搖頭,隨后說道:“不過說起來,陳臥子還是有些放不開呀,如果他能夠堅持下去,卻也不是沒有可能,正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陳臥子對于國家大事看得很開,然而碰到自己的私事,卻是猶猶豫豫瞻前顧后,實在不夠痛快。”
李香君點頭說道:“可不是嗎?我們姐妹也都這樣說呢,枉費了柳姐姐一番情意,義父竟然如此懦弱,實在不當人子,然而事情到了后來更加離奇了,那錢謙益不知道是如何聽到了風聲,竟然也趕到了南京,如今這三個人日日反復糾纏,現在鬧的柳姐姐的心中也十分猶豫,不知道到底該如何選擇了?其實柳姐姐還是屬意義父的,然而義父卻也不敢許諾要娶柳姐姐,錢謙益還對義父冷嘲熱諷,局勢更加混亂,義父焦頭爛額,所以恐怕根本顧不上你我的事。”
“原來是這種事啊。”馬鳴風頓時笑了笑說道:“其實這件事也不難辦,我倒是可以從中撮合,不過關鍵就看陳臥子的決心堅不堅定了,雖然他與我的關系很好,可是我也不能讓他因為他的軟弱害了柳姐姐......”
“哦?這,這是真的?”李香君聽了這話頓時感到有些喜出望外,她覺得這件事或許只有馬鳴風才能辦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