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們的恩公不是河南巡撫嗎?”廖寶箴一臉驚訝的看著闞清泉,覺得他是不是弄錯了。
卻見闞清泉嘆息著說道:“要不說呢,大哥你一直隱居,根本就不知道外界外發生的變化,頭些日子由于奸人暗中破壞,致令抗賊大業毀于一旦,那奸人竟然水淹開封,幸虧百姓們提前被恩公給遷走了,否則的話真不知道會造成怎樣的災難,可是天子竟然聽信讒言,給奸人升了官兒,而恩公這個立下大功的人卻不得升遷,反而給了一個靖海總督的職位,讓恩公專管對西洋人的貿易,可是明眼人都知道,這哪里是獎賞?分明就是明升暗降。”
“原來竟是這樣”,廖寶箴這才恍然大悟,一邊大罵奸賊狡詐,天子昏庸,一邊對馬鳴風納頭就拜,一臉慚愧地說道:“恩人就在眼前,小人竟然有眼無珠,實在是慚愧至極,還請恩人原諒,早知道是恩人來了,哪里用得著那么多話?就算是恩人要小人去死,小人也都不帶皺一皺眉頭的,更何況為恩人做事情,實在是小人求之不得的事情。”
馬鳴風沒有想到,這兩個竟然也是曾經受過他恩惠的人,看起來在那一次災荒之中,他的善舉的確在無意間救了不少人啊,當時的無心插柳,現在已經柳成蔭了。
這也讓馬鳴風更加的欣慰,看起來很多曾經受過恩惠的人都是知恩圖報的,這樣一來他的事情就會辦得更加順利了。
廖寶箴也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人,簡單收拾了一下,立刻隨著馬鳴風一起回到了南京寶船廠。
等馬鳴風他們回去的時候天還沒有黑,落日的余暉照耀在略微有些破敗的寶船廠中,看起來竟似有了一些生氣。
“東家。”
“東家。”
“......”
在看到馬鳴風回來,寶船廠的那些大小官員們最起碼在表面上還是保持著尊敬的,一口一個東家,臉上還帶著恭維之色。
然而當看到馬鳴風身后的闞清泉和廖寶箴的時候,這些人的面色全都變了,他們不知道馬鳴風究竟是什么意思。
卻見馬鳴風淡淡說道:“牛廠長,你派人把寶船廠內的工匠和官員們全都召集過來,我有事要吩咐。”
“好嘞。”廠長牛大用自己覺得背后有人,想來東家一定不會把自己怎么樣,最多也就是要自己給個面子,讓這兩個討人厭的家伙有碗飯吃,自己看在東家的面上也不是不可以。
所以牛大用沒有多想,立刻命人把所有的工匠全都召集起來。
因為這個點兒基本上都已經下班了,所以召集工匠倒也費了一些力氣,不過馬鳴風并沒有召集,而是耐心的等著。
大概到了一更天的時候,人員才都差不多來齊,馬鳴風絲毫不理會工匠們的抱怨,壓住了那些雜聲,大聲說道:“本官知道諸位已經下工了,然而還是把爾等又召集了回來,并不是因為別的,而是要解決一件大事,實在是迫不及待,刻不容緩,所以才這么著急。”
“有什么事情趕緊說吧。”
“是呀,我們還要睡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