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一聲輕嘆響起。
卻是旁邊一桌的一名漢子發出的。
“是啊,戰況越來越緊張了,據說半個月前一戰,損失了上萬兵力,那些怪物才退去。真是傷亡慘重,再這么折騰下去,怕是要不了多久就守不住了。”
旁邊桌,另一名大漢大喝了一口。
方策聞言,不由留意起來,之前一直聽說這部局勢緊張,倒是不清楚有多緊張,這么聽來,看來確實非常嚴峻,一戰損失上萬兵力……
也不知道這兩酒客是隨口胡扯的,還是真的,畢竟大多數人都喜歡夸大其詞,尤其是喝起酒來……
但,可以肯定這邊情況確實嚴峻。
“哼!損失一萬兵力?這幾個月大戰下來,統計損失的兵力沒有五六萬,也有三四萬了!這墨城也就十萬大軍鎮守!再這么來幾次,肯定要守不住了。”
之前漢子冷哼了一聲。
“確實,聽聞現在北城城墻上到處都是血跡斑斑,真是慘烈啊。我原本也想去參戰的,奈何實力不濟,別人看不上。”
大漢無奈地悶了一口酒。
“哼,我都上不了戰場呢,就你那點本事,上去還不是給那些怪物塞牙縫?”
“好了好了,別損我了。唉,要是當年天師武尊沒有被自己人給害了,這邊怕是早就太平了。哪有現在這么多事?
天師武尊何等人物?那可是一代天驕啊,沒敗給對手,卻敗給自己人。現在好了吧,已經沒人能夠抵擋這些怪物了,簡直就是報應。”
“確實,當年那什么太子,也膩不是人物。就這點胸襟,還太子?我呸!真是死得活該!”
“就是,真是害人害己。現在天師武尊也不知去哪里了。”
“算了吧,現在惦記天師武尊也沒用了。別說天師武尊不可能再為朝廷效力,就算愿意,這朝廷也容不下他呢。也不看看當今圣上是誰?”
“遇到這樣的朝廷,也是晦氣。苦的就我們這些小百姓還有邊關將士了。都不知道先皇怎么想的,皇位傳誰不好?
不還有一位真武戰神伏尊王嗎?可是與天師武尊齊名的人物啊,這不比當年太子還要厲害?居然偏偏傳給那個……”
“哼,興許老糊涂了吧?不然當年怎么立太子不立給伏尊王?”
兩名酒客邊喝酒邊閑談著,似乎沒有絲毫顧忌,不過想想也是,一般情況下,誰有空管你邊遠地區的小老百姓說些什么?
倒是朝廷在職人員對這些要忌諱得多,一不小心就是烏紗帽不保,甚至掉腦袋……
方策聽著兩酒客的閑談,不由陷入沉思,就現在看來,當年的事情基本上都是認定了是那太子所為,另外……
他也不得不說,伏尊王還蠻憋屈的,空有一腔本事,戰功赫赫,愣是與皇位無緣,還真不知道那位先皇在想些什么。
不過這些事,有時候也確實無法用常理來判斷,畢竟人性總是復雜,就算拋開一些立長不立幼的傳統觀念,有時候就單憑個人的情感,也是任你再如何努力如何優秀,也無法得到認可的。
一個長輩認可看好一個小輩的時候,就算其再如何不堪,在這長輩眼中也是完美不可取代的,不看好的時候,你再努力再優秀,也能給挑出各種缺點……
漸漸黃昏到來。
聽遍了大大小小有用沒用的各種消息后,方策已經自酒館出來。
他略微沉思片刻,方策便往北邊城墻方向而去,準備再看看環境狀況。
之前,楊奇闕自然也帶他走過北城墻,倒是沒有大漢說得那么夸張依舊血跡斑斑,不過城墻外邊確實是有許多殘留血污,城頭上則明顯是清洗過了。
數刻后。
方策便來到城頭上。
站崗的士卒都見過了方策,自然不會阻攔。
來到城墻邊,方策眺望著外邊寬闊的寒原,烈風吹拂,有孤鳥于零散枯草中飛出,一片蕭殺荒涼之景。
現在雖然平靜沒有什么戰事,不過這么看著,方策也不由感到有些落寞,他搖了搖頭,沿著幾乎看不到邊的城墻往東邊走去。沒有什么事情,也就當做散散步了。
走出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