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寺在荻城的西邊的近郊,距離不遠。
張弦也是第一次去,他原本以為光明寺只是個稱呼,但去了之后才發現真的是一座寺,還是足足有七層的大寺。
他們到時,早已有人在那兒等待,正是起先給河田一也送信的中年劍客。
“久候了,河田閣下。這位是?”
河田一也微微點頭,介紹道:“這位是我的朋友,也是鈴下先生的友人,此次前來義助。”
“在下葦名一弦。”張弦道。
“客氣,在下時川。”中年劍客側身:“二位請。”
在時川的引領下,二人進了寺中。
第一眼就看見了一尊大佛,大佛下圍坐著十幾名劍客。
見到河田一也和張弦到來,紛紛站起身相迎,稱呼不盡相同。
有人叫河田閣下,也有人叫河田少爺。
張弦了然,看來河田一也在光明寺這伙人里也頗有人望,是因為桂小五郎的關系?
張弦剛這么一想,就有人問道:“尊師,桂先生在京都無恙否?”
對這幫人,河田一也倒也客氣:“承蒙掛懷,老師在京都尚算安全。”
眾人露出放心之色,然后看向張弦,時川道:“這位是葦名一弦,河田閣下和鈴下先生的朋友,此次前來幫忙。”
眾人聞言也沒多問,看著張弦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雖不熱情,倒也沒什么輕視之意。
“各位,坐吧。”
說完,眾人坐下,張弦也坐在河田一也身旁。
一坐下,一名穿著灰衣的劍客就道。
“河田少爺,令尊河田大人有何安排?”
“家父知道消息后,已然開始準備,城中事宜由他安排,但若要成事主力還是得靠你們。”河田一也如實道。
眾人也明白,河田正始是長州藩的官,總不能帶著兵朝幕府沖鋒,只能從旁輔助。
“要我說,我們現在就該出發,直接將鈴下先生和高杉先生他們帶走。”
“魯莽!”一人聞言頓時罵道:“且不說幕府,還有美國和法國的部隊跟隨,我們這點人過去,只怕人沒救出,還有去無回!”
“那現在如何是好?若等行刑時候再行動,屆時必然有重兵把手,僅靠我等這點人,也難以面對槍炮呀!”
眾人各抒己見,臉色都十分陰郁,一時半會兒根本就沒個好辦法。
要么劫道,要么劫刑場,但兩條路皆是思路。
河田一也閉口不言,顯然也在思考對策,張弦更是半句話沒說。
時川聞言原本就嚴肅地臉顯得更為嚴肅了,他看向河田一也,問:“河田閣下,可有什么想法?”
“除了硬著頭皮上,沒別的辦法了吧?”河田一也如實道。
“拼命不要緊,只怕不成事。”時川道:“靠我們這幾個人,就算一人有十條命,也怕難以從外族的槍下救人。而且,此事也恐有陷阱之疑。”
“原本若真要斬首,大可直接在下關殺死高杉先生等人,但特意帶回城來,這應該是毛利大人爭取的結果,但幕府會答應,估計也就是有想引我等出手的意圖。”
張弦暗自點頭,這個時川倒是有大將之風,將局勢看得頗為清楚。
他也有這樣的懷疑,特意帶回城來行刑,引蛇出洞的可能性很大。
“我如何不知?”河田一也道:“但我們若毫無行動,高杉先生他們必死無疑!”
“那河田閣下如何選擇?”
“非要我選的話,劫刑場!”河田一也道:“畢竟在荻城,是我們的主場,有大家的配合總好過去劫道。”
時川點頭,其中一人道:“可是該如何劫?河田少爺,我等怕防御都沖不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