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田正始見狀也不再有任何猶豫,大步走上了處刑臺。
“河田大人,你這是何意?”
“老夫思來想去,總覺得還是事有蹊蹺。”
“河田大人,我說過很多次了,此事毫無疑點。”
“老夫知道。”
“既然知道,為何又叫停?”
“身為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是老夫在想,亂賊等人皆是出自長州藩,他們既然論罪,我等也不能獨活,所以老夫也不求其他,只求和戰士們同死,以平息兩位上賓的怒火!”
隨后,長州藩的其他人也紛紛跪下。
“我等也愿意擔當此罪!”
德川雅孝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玩這一手是吧?
“河田大人,將軍是仁慈之人,禍首就是禍首,不會牽連無辜,爾等速速下去!”
“正因將軍仁慈,所以我等才愿意如此,以身殉罪還將軍之仁義!”
德川雅孝臉色青白變幻,他算到了河田正始他們會安排人來救,但怎么也沒算到,河田正始本人會這么豁的出去,居然以命請罪!
這幫人瘋了不成!
如果可以的話,德川雅孝是很想一刀把他們全宰了,但是不能。
他的行刑權只限于鈴下陶等人,其他人他沒權利殺,即便是將軍,也不能毫無緣由的處刑一藩重臣!
而且這還不是一個,是一群!
若真宰了,只會讓幕府與其他藩離心離德!
他來之前,江戶那邊千叮萬囑過,不許殺無關之人,更不許殺害長州百姓。
他們要的是拔除長州藩的羽翼,不是直接變成死敵!
圍觀的百姓們也震驚了,不少有見識的,頓時意識到了什么。
其中混入的河田府和其他官員府中的小姓和家丁們,迅速配合,紛紛跪下,大吼。
“我等也愿意和大人同死!”
“是啊,要殺人,也殺了我們吧!”
“請大人徹查此案!”
德川雅孝見狀氣得牙齒都快咬碎了,但也只能壓下怒氣:“河田大人,你這樣已是擾亂朝綱!”
“請大人裁決!”
“你……”德川雅孝氣結。
高臺上,查爾斯和西奧多看到這一幕皆微微蹙眉。
隨即,查爾斯忍不住鼓了鼓掌:“毛利先生,貴地真是團結一致,比我等還要。”
毛利大名也已經明白了過來,直接道:“這還要多虧你們,否則的話,長州還無法團結到這種地步。”
“哈。”查爾斯一聲輕笑:“說實話,拋開立場不談,我真的很佩服你們,貴藩武士的勇猛超出我的想象。若不是裝備差距太大,我們都還要猶豫一下是不是要跟你們打。”
“只可惜,你們勇猛,但你們的領導卻怯弱不堪。”查爾斯笑著說:“不過,我們國家也差不多就是了。”
“既然閣下有意,不如高抬貴手?”
“其實我覺得可以,但可惜,這不是我說了能算的事。”
“不要說無謂的話。”西奧多道:“人我們還是非殺不可的,這是為了我們的同胞!”
毛利大名臉色不變,道了句奇怪的話:“我理解,但今天不行了。”
“?”查爾斯和西奧多頓時蹙眉。
臺下,百姓的情緒更加洶涌,河田府中的家丁甚至想要沖上處刑臺!
“我們也要上去!”
一個青年推開了一名美國兵,下一刻圍觀的群眾們仿佛被什么大手推著一般,往前涌去。
美法兩國的槍手頓時懵了,這怎么辦?打還是不打?
“肅靜!肅靜!”德川雅孝憤怒大吼,他的紀州君也是始料未及。
而后,一名美國兵感覺自己的槍被一只手抓住了,還沒來得及后退,他就感覺扳機被扣動了。
霎時間,一聲槍響頓時響徹處刑臺,亂做一團的人群頓時停止了活動,不由得退開了數步。
下一刻,他們就看見一名青年倒在了地上,腹部血流不止,而他面前的美國人一臉懵逼,手里的槍還冒著煙。
圍觀的百姓們臉色煞白,河田府中的家丁爆發出了怒吼。
“你敢開槍!”
美國大兵:“?????”
我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