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你就待在我這兒吧,直至鈴下先生回來。房間的話,以后你睡張弦和劍心的屋,張弦和劍心來我房里睡地上。”
張弦自然沒什么所謂,劍心更是不在乎。
然而鈴下陶臉色一紅,不知想到了什么,但也沒有多問,頗為羞澀的答應了下來。
起先因為跟鈴下藝分別的傷感,她沒心思想這些。
但如今聽比古清十郎提到房間,她才意識到,以后要跟比古清十郎一起生活了。
以往怎么都不答應,如今卻……
這算不算因禍得福?
鈴下陶心中有些歡喜,但一想到日后孤身一人的鈴下藝,這份歡喜又沖淡了許多。
“你們連日奔波,先休息一下吧。劍心,你去幫鈴下小姐拿出新的被褥,一弦,我們去打水。”
“是。”
說完,比古清十郎拿起屋子旁的打水桶就去了河邊,張弦連忙跟上。
等等稍稍走遠了一點,張弦就直接開口。
“先生,劍心有些不對。”
“他又說什么廢話了?”
“他想加入長州藩,和他們一起開創新時代。”張弦將發生的事,全數告訴了比古清十郎。包括劍心自己說的話。
多聽一句,比古清十郎臉就黑一分。
“口號倒是喊的好聽。”比古清十郎瞪向張弦:“你在那里,都不攔著?”
“他們其實說給我聽的……不是,先生,您既然不想劍心和他們接觸,那您走的時候,怎么不帶他走?”
“還不是擔心你,還是說你是想我把他打暈帶走?”
張弦無法反駁,直接問道:“那現在怎么辦?”
“你問我?我問誰?我讓你教他讀書,你就把他教成這副模樣?”
張弦聞言先是一怔,隨后真的有點火大了。
“先生您講點道理,這也能怪我!?”
“不怪你怪誰?作為授業之人,你把他教得不明事理,是非不分,就是你的問題。”
“您非要這么說的話,我覺得最大的問題,是您把他帶去了下關。”
比古清十郎頓感火大,而張弦自然不怕,梗著脖子:“難道說錯了?”
“嘖!”比古清十郎咋舌,最后也不得不承認:“原是想他了解戰爭的殘酷,卻不曾想他居然……”
“劍心太單純了。”張弦輕聲一嘆:“他不會忍心的,這本來是優點,也說明了他生性純良,心懷大義。”
“純良什么?就是蠢貨罷了!”比古清十郎放下水桶:“那小子去了下關,見到美國人和法國人就砍,如果不是我直接去解決了港口的人,他估計還不愿意走。”
“果然全滅下關美國士兵的是您。”張弦問:“可是,您如果要這么做,為什么不在下關直接救下鈴下先生?”
“沒來得及。”比古清十郎道:“我們去時,雙方其實已經沒打了,那些美國人在下關防守,也不進攻,奇兵隊這邊因為兵器原因打不過去,人也死得差不多了,我和劍心也不好大搖大擺的穿過戰場,只好從山里走。”
“一邊救人,一邊殺美國人。”
“直至昨日紀州軍來,我和劍心才混進了下關,正準備去找鈴下先生的時候,得知已被押入了大牢嚴看死守,我一個人倒是沒問題,但我怕劍心受傷。因為槍手確實多了一點點,他那個時候也已經怒火攻心。”
“后來押人回荻城的時候,我也考慮過半路截殺,后來想了想也作罷。干脆掉頭去滅了港口,一來可以慰藉下關百姓,二來也讓劍心出口惡氣。”
“而且我相信荻城的人也不會看著鈴下先生和那群志士被殺,而事實證明的確如此,你的表現很不錯。”
“運氣罷了。”張弦搖頭。
“至于劍心,走一步看一步吧。”
比古清十郎也不再多說,提起水往回走。
張弦沉默著點頭,也只有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