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張弦如遭雷擊,整個人都麻了一下。
不是,他不是很明白這其中的邏輯。
他殺了美國法國的士兵,給幕府造成了麻煩,劫持了德川雅孝,算是丟了幕府的大臉。
但河田正始跟他說幕府對他的評價很高?還很歡迎他?
河田一也這時補充道:“葦名君,如今你的事,在江湖和京都已傳為美談。跟當初在櫻田門刺殺井伊直弼的那十八位義士一樣,大家都說昔有櫻田十八忠義,今有長州二十志士。”
河田一也說這話時滿臉笑容,顯然對此很為高興。
在他看來,張弦揚名是應該的,而且早就該如此。
他最不喜的,就是張弦這種明明有本事,卻甘心平凡。
而張弦,完全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鈴下陶和劍心聞言都不由得看了張弦一眼,他們都知道張弦的性格,好清凈,喜低調。這絕不是他想要的。
說到底,張弦做這些事的初衷是為了救鈴下藝。
想到這里,鈴下陶還有點內疚,看著一臉歡喜的河田一也說:“這對一弦來說不是好事吧?”
河田一也聞言也不在意,也不跟鈴下陶爭,只道:“我就是隨口一說。”
但看那樣子,依舊是一臉歡喜,對此滿意得很。
鈴下陶狠狠瞪了河田一也一眼,隨后看向張弦:“一弦,沒事的,等風頭過去就好了。”
張弦聞言微微點頭:“看來以后是要小心億點了……”
河田正始聞言也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所以,葦名君,和德川雅孝交易的事你不如在好好考慮一番吧。”
張弦考慮了一下,道:“正是如此,不過河田大人,我還是需要給他修書一封,表明情況才是。”
河田正始想的就是不讓張弦和德川雅孝多接觸,但張弦有自己的處事原則,不等他多說,就道:“大人,雖然事實情況確實不容我與他多謀,但承諾無論如何也當信守的。”
河田正始聞言眼神露出一絲復雜之色,他對張弦的觀感很好。
尤其是經過這次之后。
有本事,知大義,心性人品皆是上佳。
但就是人吧,不知道該說是天真還是固執。
河田正始迅速思索了一下,點頭道:“葦名君說得有理,老夫這就為你準備紙筆。”
說完,就招呼下人拿來了筆墨。
張弦道了聲謝,也不再多說。
不一會兒,府中的下人就拿來了紙筆。
張弦自然不會避諱他們,就地寫了起來。
先是問候了一番,然后表明了自己的情況,最后與德川雅孝相約,只要是不談及身份立場,不違背他原則的事,他皆可應下。
隨后將信放入了信封,交給下人。
“勞煩大人了。”
“葦名君放心,老夫保證為你寄到。”
張弦點頭,他相信河田正始不會私自處理這封信。
而后,三人在閑聊了幾句,了解了一下城中其他事宜后,三人就告辭了。
本來河田父子想邀請三人留下來吃飯,但張弦和鈴下陶都婉拒也就作罷。
河田父子將三人送到了門口,看著張弦離去時,河田一也忍不住問:“爹,真的要將信寄給德川雅孝嗎?”
“嗯。”河田正始點頭。
“可是萬一……”
“沒有什么萬一,葦名君是明理的人,不會作出傷害我等的事。”河田正始道:“而且,若葦名君真要去紀州,我們也攔不住的,所以由他吧。”
河田一也微微挑眉:“所以爹你才答應下來?”
“嗯,老夫可不想因為這種小事惡了葦名君。”
“也是。”河田一也道:“以葦名君的本事,若因為這點小事交惡,那也太得不償失了。”
“你明白就好,所以以后該怎么樣就怎么樣,葦名君的事由他自己選擇。”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