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燕也是抽煙的，雖然她其實根本不會抽煙，煙氣從來不過肺，抽煙只是用來裝逼維護人設，但既然人家要湊這個熱鬧，方杰也懶得理會，盡管他并不喜歡女孩子抽煙。
這一點跟他父親方萬興很像，大是大非的原則性問題決不妥協退讓，其他方面一般都睜只眼閉只眼，人各有志，沒必要去干涉別人的生活和喜好。
“你們應該聽說了，明天網吧停業。”方杰吐了口煙圈道。
“嗯。”
夏浩應了一聲，又道：“我現在不關心這事兒。省城那邊，給你打電話沒？”
方杰搖頭：“沒有。不過應該快了。”
夏浩顯得有些焦急：“我這邊的資金基本上都到位了，就等著你一聲令下啊！這還不知道要等多久呢，實在不行咱們就按四擋拿地好了。”
方杰問道：“你那邊籌了多少錢？”
“15萬。”夏浩道：“都是親戚們的血汗錢啊，現在我的壓力很大，這幾天晚上都失眠了。”
方杰不由得笑罵道：“屁話！你特么天天24小時泡在網吧里，通宵也在網吧玩游戲，不失眠才怪！你這么整天不歸家，你家人不說你？”
“事情沒落定，不敢回家啊！”
夏浩哭喪著臉道：“我要是回去了，家里人問我，我該怎么回答？鬧了半天，一事無成啊！”
方杰淡然地一笑：“做大事，要沉得住氣！你也不想想，你手里拿著錢，人家想賺你的錢，你急，人家其實比你更急！誰能沉得住氣，誰就是贏家！”
夏浩根本沒心情聽進去，也沒心情反駁，只挑了個好的消息道：“劉子玉說她那邊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拿出15萬。”
“效率挺高的嘛。”方杰感到有些詫異。
夏浩道：“她男朋友家里親戚都在省城，有關系也有錢。她家里條件也不算差。15萬估計只是試試水，再多一倍的錢，估計他們也拿得出來。”
一直沒吭聲的張燕忽然弱弱地道：“我能投1萬進來嗎？不，可能2萬……”
夏浩看了一眼方杰，而方杰則莞爾一笑，指示道：“帶帶吧。”
“好，那算你一個。你能投多少就多少，別勉強。”夏浩揮了揮手。
張燕高興地跳腳：“太好了！”
夏浩則沒多大的喜意，惆悵地嘆道：“現在就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方杰稍稍計算了一下目前能籌集到的大致資金數量后，沉吟道：“這樣吧。今天星期三，如果到周六，那邊還沒有給我打電話的話，周日我們再去省城一趟，重新選址。咱們確實沒必要在這一棵樹上吊死。”
這下夏浩總算精神振作了一些：“這才對嘛！我就一直想不通你為什么非得在那里開網吧，還非要弄塊地皮自己蓋房子！雖然你說那里要搞什么校區，但我覺得，那個地段至少目前看著不乍樣，還不如在我們銅城師范學院門口找個店面先把網吧搞起來。”
方杰嗤笑道：“咱們銅城嚴格來說只是個四線城市，消費水平很低，就算你把網吧開到師范學院門口，上座率也遠遠比不上省城。”
說到這里，方杰微微一笑：“我的設想是，網吧至少是200臺電腦的規模，附帶其他零售店，這樣的超大規模，要是放在銅城，你覺得以這邊的消費水平能消化？”
夏浩和張燕異口同聲道：“我靠，200臺電腦？”
“嗯。”方杰道：“200臺電腦只是個開胃菜，我還有些游戲業務需要用更多的電腦，保守估計總共400臺電腦應該勉強夠用。”
夏浩驚道：“你這是打算開網吧呢，還是打算開電腦培訓學校啊？”
張燕同樣震驚不已，但她的出發點完全不同：“那得花多少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