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若塵趕忙在心里勸著自己:眼前的是個渣男,動他會臟了自己的手。
壓住心里不合時宜的想法,若塵起身,朝著外面走去,腳步剛剛跨出門檻半步,又在車根碩一臉期待慶幸的眼神中扭過了頭,對著后者說道:“別想著去找人幫忙哦,這夫妻兩口子打架再正常不過了,我只不過是一不小心用力大了一點。”
“就算是你去報了,警,人家來了,我也可以說是兩口子的小情趣,你一個小學老師,要是不怕別人笑,盡管去!”
說完之后,一臉嘚瑟地笑著揚長而去。
留下那車根碩像個遭受凌辱之后的大閨女一般委屈難受卻又不能對旁人提及。
窗外的凄風冷雨呼呼而過,吹得那窗框哐哐作響,因為車大麗和車家老兩口的睡房門都被鎖著,車根碩只能夠蜷縮在許若塵平日里睡的屋子里。
堅硬的床板,薄薄的破被子,漏風的窗戶,他第一次體會到了許若塵的痛苦。
平日里,他回來,都是歇在伙房里,床旁就是火爐,蓋著新絮的棉花被,從來都不覺得寒冷。
可是,現在,那屋里睡著一個恐怖的惡魔,他寧愿和衣躺在這小小的水泥大磚拼成的床上,也不敢去招惹對方分毫。
只是,身上的傷太多,睡著睡著,他竟迷迷糊糊發起了高燒……
*
初春的暖陽總算是露出了頭,烘烤著下了一整夜雨水濕漉漉的大地,空氣變得濕潤暖和起來。
睡飽了的若塵在丫頭的咯吱聲中醒了過來,睜開眼,正巧看見那頂著雞窩頭的小女娃子睜著葡萄一般的大眼睛盯著自己打量,微微翹起的嘴臉俏皮不已。
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被萌化了的若塵一把將人摟到懷里,深深地抱了一下之后,方才起身捅開封著火爐的煤餅,燒起了洗漱用的熱水。
給丫頭和自己洗漱收拾完,若塵洗了兩個碗,帶著丫頭又圍著火爐吃起了雞肉,喝起了雞湯,清晨的春光和煦地灑落進來,讓這一幕變得柔和而又美好。
吃飽喝足的若塵又開始在院子里轉悠起來,開始搜尋著午飯的原材料,全然忘記了偏房里還睡著一個被自己打了一頓的老公。
那偏房里的車根碩燒得渾身滾燙,還是在鎮上一直等不到前者去換班直接回來的車老頭發現了高燒的他。
看見兒子身上密密麻麻的血印,車老頭感覺渾身的鮮血直往頭涌,不用細想,他也知道這是誰的杰作。
氣得想要拎刀去砍了對方的他在看見拎刀殺大鵝的兒媳婦之后,頓時焉了下來。
但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根碩媳婦,你把根碩傷成那樣,是想干嘛?”
“沒干嘛啊,做點瘋子該干的事罷了!”
對于車老頭的憤怒,若塵就像沒看見那般,繼續用碗接著大鵝的血。
這下,車老頭更是氣不過,想要去喊村子里的人,特別是自己的親家村長來看看許若塵的殘暴。
哪知道,還沒走到院子里,兒媳婦的聲音就從身后傳了過來:“公公,你兒子應該不樂意別人看見他這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