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說的是合修,聽起來對沈媛甚是有利。
可人怎么可能因為利益出賣自己呢?
“你出去吧!往后不必如此!”沈媛拉上他的衣領,輕輕整理好,側身躺在床上,閉眼不再動彈。
盡管心中呼之欲出,但她依舊強忍著。
北辰見她如此,沉了臉。
他都說到如此份上了,卻依舊得不到她一點回眸。
不管是身還是心,都沒得到。
魔宮的夜里寒涼,他身上更是常年寒涼,但只有在她身旁,才能感受到一絲溫暖,他不想離開。
北辰就著半邊床,背對著沈媛躺下了。
兩人就這般將就了一夜,誰也沒說話。
沈媛后半夜睡去,而身后的北辰卻沒有。
他翻過身來,將人摟到自己懷里,看見她溫和的睡顏,心里那塊地方柔軟下去。
到底是自己離開不了她,能有什么辦法呢?
興許就是有一個人,生來就是為了克你的。
抱著懷里的人,北辰也極其迅速的睡去。
有她在身邊的夜晚,睡得極其踏實。
但沈媛卻掉進了一個陷進里,她怎么爬都爬不出去,叫外邊有沒有人,叫得嗓子都啞了,也沒有人來救她。
畫面再一轉,身邊是一片片尸體,而自己似乎變成了一頭困獸,被人畏懼,臉上身上都濺上了鮮血,嘴角也是血,不是自己的,而是別人的。
她渴望鮮紅的血液,別人罵她是個惡魔。
不…我不是…
沈媛不想如此,不想吸血,不想成為個喪失理智的瘋魔。
她想向前,可那些人見她如此,便極其畏懼的退后,向她扔刀槍利劍,他們害怕自己。
這讓自己極其懊惱。
她似乎聽見轟隆隆的聲響,暴雨襲來,澆打在自己身上。
朦朧之間,大雨滂沱之際,有個人立在她面前,向她伸出了手。
沈媛抬頭,抹掉眼前的雨珠,看清人,才發現,這人不是別人,而是她極其厭煩的北辰。
他說:“師父,到我身邊來吧,只有我能庇護你!我們是一類人!”
心靈最脆弱的時候,任誰都會想要抓住那跟救命稻草,沈媛雖然伸出手去,心底卻響徹著巨大的叫囂。
“不,我們不是一類人!”
她從驚夢中醒來,第一眼,瞧見的是北辰那張探究的臉。
他問:“夢見什么了?”
沈媛起身,抹了把額頭的汗:“還沒走!”
“走了,怎么能聽見你一直念叨著我的名字呢?”
沈媛不信他的鬼話,可扭頭卻見他臉上是一抹明亮的笑意,又不似說假話。
莫非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真到了危難之際,其實最想要抓住的救命稻草,其實是他?
不可能不可能,他立即否認自己的想法。
她一向不是那種將希望寄托于別人身上的人。
夢只是夢,不能當真。
北辰湊近她:“師父都夢見我什么了?”
“胡說八道,我什么也沒夢見!”她將人推開,抬腳就要踢他下床。
但北辰眼疾手快,一掌握住了那只柔夷,拇指在她腳心揉捏著。
“師父越是狡辯,其實心里就越想!”
沈媛聽到他這套說辭,立即覺得解釋不通,蹬了蹬腳:“放開!”
“偏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