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叫北辰沒了機會。
“兩位是到杭州游玩?還是定居?”
北辰道:“小住幾許。”
船夫給他支招:“咱們這杭州,除了西湖,還有許多寺廟,法喜寺里求姻緣最靈驗了,兩位可到那邊去玩玩。”
北辰看向沈霜鈺的側顏,嘴角含笑答:“有機會去。”
船夫繼續劃船,來時便覺得這貌美娘子對這公子不冷不淡的,走時更甚,相必心中也厭煩與之一道的。
可這公子卻滿當沒瞧見,一個勁的熱臉貼冷屁股,倒是叫人覺得佩服。
“娘子,這找男人啊,還得找待自己好的,那些滑腔滑調的男人,最是靠不住了。”
沈霜鈺有些無語道:“船夫,您劃好船就是了,閑事莫要多管。”
船夫被懟,也不怒,開始在湖面上與其他船夫對起了歌。
小船劃至橋洞下,光線暗淡些許,再出來時,又是另一種風景。
快到晚間,湖面上開始行起燈火闌珊的畫舫。
絲竹樂器聲傳來,令她剛才的壞心情愉悅起來。
走到船頭,看向那一堆堆畫舫。
“娘子一個人嗎?可愿意上船來游玩?”
有公子們開始發出邀請,雖看不清佳人面容,但那姣好的身姿,卻叫人見之尤喜。
北辰趕忙走出來,立于沈霜鈺身后,目光沉沉盯向那畫舫上之人。
“原是有主的,難怪戴上圍帽。”
沈霜鈺一聽,抬手揭開圍帽,露出一張傾城絕色。
“公子既愿意相邀,我也愿意上船一游。”
“原來真是位美人,娘子快上來。”
小船停靠畫舫,沈霜鈺抬腳就要走去,卻被北辰拉住手臂:“你若是想游畫舫,我給你買一艘就是了,何須與別人一處?”
“人多熱鬧,就我們兩個人有什么樂趣?這船上還有許多佳人才女,一道上去玩玩有什么?”
“有什么?”北辰皺眉:“我不準你與其他男人玩樂!”
“你未免管得太多了!”
兩人僵著,交船上的人看了出戲。
有公子在船上笑:“原是我看漏了,是兩位美人才是。”
“兩位美人還不快上來?
船上人頻頻相約,但北辰卻緊緊拉住沈霜鈺不讓其上船,氛圍有些僵硬。
“你放開!”
“你真要上去?”
“是!”
因沈霜鈺那堅定的態度,最后北辰還是放手了,沈霜鈺被松開,立刻扭頭走上畫舫。
船夫催促道:“公子再不追,娘子要被別人拐跑了,咱們杭州的公子們,可會哄姑娘了。”
“跑不了的。”他丟下塊銀錢,抬腳夜登上畫舫。
他那時便不明白,不過是些凡夫俗子,為何都在她眼里比自己重要,寧愿與他們在一起玩樂,也要丟下自己。
“景黎?”沈媛叫了叫出身的他。
等景黎再回過神來,畫面已經轉換了,天色暗淡下來,他們正處在畫舫之中。
畫舫共兩層,樓下是包房,樓上半遮半露,正是瀏覽西湖美景的好去處。
沈媛與景黎立于畫舫上寥寥遙看對岸朦朧美景,倒是別有另一方光景。
“不知兩位是何關系?”
帶頭人走過來,邀請他們上船的是一十七八歲的少年人,身旁擁簇著不少與他一般年齡的公子哥,雖喜玩樂,卻個個帶著些許禮數,叫人不至反感。
這場面,與那時一樣的。
過了幾百年,沈媛倒是早就忘了,但景黎卻記得清楚。
他一直立于沈霜鈺身旁,將人看得緊。
“這是令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