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灘毗鄰著勐邦丘陵,環境也與之相仿,別看高大的樹木不多,但地形高低起伏,很少有平整敞亮,視野開闊的地方。
這就使得跟蹤變成了一件相當困難甚至危險的事情,因為前方的目標很容易擺脫跟組,設下埋反襲跟蹤者。
此時的莫高有些進退兩難。
他跟蹤人族小隊進入天雷灘后,引以為傲的視力和嗅覺優勢瞬間蕩然無存。它并不知道人族早就發現他了,依然小心翼翼地保持著距離。
天雷灘外圍出現天雷的頻率雖然不低,但威力比較一般。莫高的防御力不錯,雖然先后被兩道突如其來的天雷擊中,但也只是毛皮焦黑了小片,有些肉痛而已。
但感官受限卻是令它相當的頭疼,跟的近也不是,跟的遠也不是。如果不是心中的執念作祟,只怕它早就放棄了。
這還是莫高第一次進入天雷灘,它沒有想到人族會跑到這樣一個鬼地方。連續數日的跟蹤,尤其是進入天雷灘之后的這一天時間,讓它身心皆疲。
而人族小隊則是在熟悉天雷灘的熊六帶領下,不緊不慢地繼續前進。
他們并沒有一路直行,直接奔向雷犀所在的核心區域,而是在天雷灘外圍四下閑逛起來,還時不時停下一會兒,仔細觀察地形地貌、物產,以及動植物狀態,以便更快地適應這里的環境。
他們排出了行進時的隊型:熊六打頭,兩位坤修撐著防御符位于隊伍中間,高星宇斷后,南宮小劍四下游走。
天雷灘不僅雷電頻發,還是多條河流交匯之地,故此得名。灘地要進入天雷灘的內圈和核心地才能看到,外圍仍是大片的丘陵。
莫高距離人族小隊大概有十幾里,再遠就真的很難跟蹤了。
即使這樣,起伏不定的丘陵,加之無處不在的水汽與電火花,使得在莫高眼中,人族隊伍時隱時現,看不真切。
嗅覺在天雷灘就更不靠譜了。被天雷擊中并燃燒起來的植物,使得空氣中充斥著或濃或淡的焦糊味道。
而幾位人族修士對自身的氣息控制得不錯,即使留下淡淡的氣味,莫高也很難在這樣的環境中察覺。
要不是人族隊伍中還有個熊六,習慣性的到處留下自己的氣息,那莫高平日里敏銳的嗅覺能起到的作用,只怕還不如視覺呢。
莫高一路跟蹤下來,心里這個累呀,就別提了。
莫高暗自郁悶:早知道人族要進入天雷灘,即使沒有太好的機會,那它也肯定會提前發動偷襲的。天雷灘雖然對它的土屬性沒有針對性地克制,但感官能力被削弱了大半,卻也令它難受之極。
繞過一座小丘之后,莫高停了下來。它伏低身子,對著周圍的灌木仔細地嗅了嗅。
熊六的氣息仍在,旁邊有一株不算高大,卻非常粗壯的青梣木,樹皮還被蹭掉了一塊。很明顯,這是熊六在用這棵青梣木蹭癢。
一切似乎都很正常,但莫高卻莫名地感到有些心悸。
莫高找到一處稍高的位置,利用灌木叢的掩護,耐心觀察前方人族小隊的情況。
此時的它,用的是人形。因為巖狼的原型身體高大,在天雷灘外圍相對低矮的植被中不僅容易被人族發現,而且遭到雷擊的幾率也會增加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