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的眼神有些復雜,他四十五度角望向天空,緩緩道來:“師傅記得很清楚,那是一個蟬鳴的午后,一個小姑娘突然闖進了我的視線,正是你大師姐。”
“她說她繼母經常打她,然后她便跑,不停的跑,最后跑到了這里,在這里一跑又是十年。她連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我便給她起了這個名字。”
無名抬起手,抹了抹眼角的淚水。
井然輕嘆一聲,原來大師姐身世這么可憐,看來以后不能欺騙她了。
無名問:“要不要聽聽你二師兄的故事?”
井然看向教武場,兩人還在哪里神交,看來一時半會打不起來。
無名也不管井然有沒有答應,自顧自的說起來,“你二師兄放牛迷路了,走著走著就來到山上,為師見他天生蠻力便收留了他。他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我給他取名鐵牛。”
迷路,不知道自己姓名,嘿嘿嘿……
幾個關鍵詞在井然腦中浮現,可以確認了,二師兄是個傻子,或許還是個啞巴。
唉!
看來也不能欺負二師兄了。
那么能欺負的人就剩下無名了。
“看!他們要動了!”無名抬手指向教武場。
一陣狂風席卷而來,落葉隨風飛舞。
珠珠身子后仰,雙手撐地,頭朝下,以一個詭異的姿勢趴在地上。
井然無聲咽了幾下喉嚨,怪不得說她骨骼奇異,連雜技身體也沒有她這么軟。
更主要的是,她保持這種姿勢,沒有一點違和感,似乎還……很協調很自然很美的樣子。
就連爬起來都那么快,果然跟蜘蛛一樣。
在煙塵和落葉之中,珠珠向前爬了幾步,口中突然吐出白絲,直奔筱天而去。
“我跑!”
話音剛起,原處只剩下筱天的殘影,天蠶絲沒有命中目標。
如同練習一樣,筱天在以珠珠為圓心跑圈。
珠珠略顯迷茫,原地轉了幾圈沒有捕捉到筱天的身影,吐了幾次天蠶絲,沒有命中目標。
在這樣的情況下,好像不可能擊中她。
“小心她突然暴起!”
老者眉頭高高挑起,忽然覺得有些不妙,之前想的很好,筱天沒有攻擊力,只會不停的跑,珠珠只要吐中她的腿便能贏了她。
可現在的情形是根本不可能擊中她,如果她突然沖過來,以這樣的速度,絕對將珠珠打敗。
聽到師傅的提醒,珠珠沒在擅自行動,視線跟隨那個瘋子。
只要時刻注意,你不可能得逞,看你能跑到什么時候?
無名打了個哈欠,“徒兒,這就是你的戰術?”
井然此刻很想抽支煙,或者嗑瓜子,這才是看戲的樣子嘛。
“師傅,您別急,大師姐可能跑了。”
“再能跑也有累的時候,現在珠珠已經警惕了,筱天沒機會啦!”
無名轉過頭,深深看了一眼井然。
你們……不會是故意整為師吧?
就想把我扔這給他們當雜役?
大約一個小時后,那道奔跑的影子有些清晰了,這意味著筱天的速度降了下來。
時機已到,珠珠對準筱天下盤突然吐出天蠶絲。
正中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