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她有些猜不透齊王心思,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捕頭,換成現代的職務就是個首都刑偵大隊的隊長,這將來靖國的一把手何必對自己如此照顧?
想到蘇寒昨日的話,他篤定齊王會來接觸自己,那應該是蘇寒在暗中使了什么她不知道的手段吧?想不明白,也懶得去想了。
秦輕語騎著馬帶著護衛們穿街過巷,百姓們紛紛避讓,這讓秦輕語很不自在,產生了一種囂張跋扈的錯覺。
行至聚賢樓門口時,一位白衫老者攔住了秦輕語去路,秦輕語看清老者面貌后,翻身下馬,對其行禮:
“卑職參見孫大人。”
孫茂學冷笑一聲,說道:
“呵,秦大人好威風啊,與那日跟老夫初識的那個秦捕頭簡直判若兩人,不知秦大人可否賞臉與老夫一敘?”
秦輕語假裝聽不出對方的譏諷之意,連忙指著聚賢樓的門口說道:
“那就由卑職做東,孫大人樓上請。”
孫茂學一甩衣袖,哼了一聲,率先向聚賢樓走去。秦輕語搖了搖頭,只好跟在其身后。
原來孫茂學早已訂好了位置,兩人在二樓靠窗的位置坐下,孫茂學點了一壺綠茶。
沒有與秦輕語寒暄,開口便是誅心之語。
“齊王殿下好謀略,秦大人好手段,將老夫耍的團團轉,還要老夫替你們沖鋒陷陣。”
孫茂學這咄咄逼人的語氣還有這字字誅心的話語讓秦輕語很不舒服,知道自己在對方的心里是不會有好印象了,便也失去了恭敬之心,但也沒表現的太過明顯。
“齊王殿下的謀略自是天下無雙,但是,不管孫大人你信與不信,我與舅父也是今日才結識齊王殿下。”
孫茂學愣了愣,似乎沒想到秦輕語會否認自己參與齊王的布局,說謊沒有任何意義,如果她也是不明真相的棋子,那齊王或者背后為齊王籌謀的人到底有多可怕?
他習慣性的懷疑一切,不管事實如何,這筆賬他是一定要算在秦輕語的頭上的。
“不管事實的真相是什么,老夫這次來見秦大人,是想邀請秦大人加入我秘偵院的。”
仍然是開門見山,秦輕語喜歡這種談話方式,但她心中很是疑慮,這奇怪的轉折是何用意?便開口說道:
“不管今日之前,我是不是齊王殿下的人。”說著又指了指樓下的護衛問道。
“孫大人也看見了,眼下這種情況,您還要讓我入秘偵院?”
孫茂學解釋道:
“我秘偵院從不插手黨爭之事,只效忠皇帝。但如今大勢已定,太子近幾日便會被廢,今后再無人可以撼動齊王的地位,天下已是他囊中之物。
我秘偵院自然是不會提前向未來新君效忠,拉你進秘偵院只是與齊王結個善緣罷了。”
秦輕語這才明白,官場中的水有多深?她以前只是大概了解,這幾日她才知道,水深不可怕,可怕的是暗流。
齊王剛一得勢,百官紛紛前來宣誓效忠,就連從不理會各個皇子的秘偵院都要低頭向齊王示好,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若是現在不留個好印象,將來新皇登基,沒準就要靠邊站了。
秦輕語沉吟了一下,說道:
“此事過于重大,請孫大人容我回去考慮一番。”
孫茂學也知道,這種事秦輕語一定會去請示齊王,反正答不答應無所謂,善意傳達到就行,便也沒過多堅持。
兩人之間已經沒了昨天凌晨時的友善,經過剛剛一番交談,此時確實有點話不投機。正事已經談完,便不想再過多閑聊,孫茂學起身告辭,態度卻沒了倨傲與冰冷,像是兩個平等身份的同僚在互相告別。
孫茂學走后,秦輕語沒有馬上離開,喝著茶水,想著心事。自己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女博士,明明是開朗活潑、樂觀向上的性格。
如今來到這個世界,卻背負著家仇國恨,接觸的全是爾虞我詐。憑什么自己不能像其他穿越者一樣,開局就有王爺將軍什么的大人物寵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