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永合會計事務所。
助理任煥貞進來的時候,洛七弦正站在窗前打電話。
她手里拿著一疊文件,本想放下便走,卻收到洛七弦一個“你等下”的眼神。
大概兩分鐘后,洛七弦掛斷了電話。
她側身看向任煥貞,對其吩咐道:“盡快和吾信取得聯系,我要和他們的伍總見面。”
語氣有些急切,聽得出來洛七弦此時的心情無比激動,而且還隱隱有些興奮在里頭,只是不知是對事兒還是對人。
由于前幾次洛七弦和伍允則碰面時,任煥貞并未在場,并不知曉自家老板和別家總裁之間的“愛恨情仇”,是以才能表現出如此淡定。
若此刻把任煥貞換成吳虞,就未必能有她的這份淡定了,畢竟吳虞可是見識過“大場面”的。
任煥貞垂眸,低聲應道:“是,洛總。”
后頓了片刻,見洛七弦未有其他吩咐,便直接轉身走了出去。
而洛七弦,則繼續站在落地窗前,不曾移步辦公桌處理工作,而是在回想此前的那通電話。
電話是洛七弦主動撥出去的,由于昨晚的時間太晚,是以洛七弦并未給岑鈺祁回撥電話,想著今日一早再回電也不遲。
這不,剛開完早會,洛七弦就第一時間拿出電話,給岑鈺祁回撥了過去。
對方像是早就知道她會打來,接通電話后沒有一點意外,而是不做任何猶豫立刻直奔主題:“洛總,我有一個想法。”
岑鈺祁的想法,在洛七弦看來就只是一個雛形,畢竟他沒有實際管理公司的經驗,是以并不了解他所謂的“想法”里頭包含了多少復雜的步驟,而且每一步走下來都并非易事。
例如,說服伍允則。
洛七弦站在落地窗前,距地面近百米的樓層高度,能讓她更直觀的看見,遠處泛著墨青色的層巒疊嶂,裊裊霧靄在上面懸浮,又在太陽光的照射下逐漸退散,露出山巒的形狀。
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
與伍允則分手后的第一年,洛七弦輕裝簡行,走遍了祖國的大江南北,看遍了華夏的日麗山河,卻無論如何,也走不出自己的心。
這讓她想起曾經看過的一句話:若心有牽掛,則天涯咫尺;若心無牽掛,則咫尺天涯。
這句話她很久以前就曾看過,只是那時候不當事,當她再次記起時,她已然已是話中人。
洛七弦闔眸,掩下眸底的思緒,回到眼前。
盡管洛七弦與伍允則曾有過多年相處的經歷,但中間五年,她不知當初的了解到現下是否還依然奏效,即便奏效,她能像對待其他人那樣去盤算他嗎?
不能。
可若不如此,她不知她后續還有什么理由去接近他。
畢竟他倆有“恩怨”在先,且身處兩地,相見已是不易,更別提將矛盾化解。
可矛盾不化解,她又怎么與他更進一步?
因此她只能把握眼下這不可多得的機會,盡量促成此次的合作,然后再謀之后的大計。
當然,也要看對方給不給她這個機會。
那方。
吳虞正在幫伍允則定回去的機票,卻見手機上突然出現陌生來電。
正值付款的關鍵時刻,他在“接”與“不接”之間猶豫了半瞬,最后選擇接起。
而原本已經定好的機票,卻由于這么一擱置,未能及時付款,導致艙位被取消。
電話持續了有一分鐘。
掛斷電話后,吳虞就立即動身前往伍允則居住的套房,向他匯報此通電話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