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瀟覺得,即使時隔五年,她依舊忘不了當初那幕。
她什么時候見過那樣的洛七弦,神情沮喪,孤立無援,好像被這個世界所遺棄。
那日。
南瀟從醫院當值回家,時間已是很晚,長時間的忙碌,讓她的神情很是疲憊。
她下了電梯,一邊走一邊撫弄自己的脖頸,試圖放松,由于視線的問題,是以一時間并未發現那個蹲坐在她家門前的身影。
可越走越發現,似乎有些不對勁,她好像聽見了有人哭泣的聲音。
深夜,伴隨著哭聲,這兩者......幾乎是立刻就讓她想起了前不久才看過的一部鬼片。
南瀟的精神迅速為之一振。
她怕鬼,但有時圖于刺激還是會去看,但在電視里看和在現實中體驗完全是兩碼事好嗎?!
恐懼極具蔓延的同時,南瀟在心里默念“崇尚科學,反對迷信”,在念了不知多少遍之后,南瀟自覺鎮住了“邪祟”,便垂眸循著聲音望過去。
那是她久久都不能忘記的一幕。
洛七弦蜷縮這身體,蹲坐在她家門口,雙臂抱膝,臉埋在曲起的雙膝里,由于手臂的遮擋,看不清她的具體面容,但從洛七弦顫抖的雙肩,和抽噎的聲音上南瀟還是可以看出,她在哭。
而且似乎已經哭了很久,連聲音都有些沙啞,鼻間也有濃重的鼻音。
南瀟抬手看了眼時間,見已是凌晨五點,她狠狠地皺緊了眉心。
這是已經等了多久?期間為什么不給她打電話?而且她不是給過她家里的鑰匙......
太多的疑問縈繞在心頭,但眼下這種情況,又無從問起,當務之急是先把洛七弦弄進屋。
一直待在外面算怎么回事?!
雖然六月的天氣并不算冷,但夜間氣溫較低,加上洛七弦一直處在冰冷的地面上,很容易導致感冒。
另外,糟糕的心情還能使疾病在無形中加重,可能一天就好的病癥,直接拖延至四五天才好,身為洛七弦的至交好友,自然不愿見此類情況發生。
南瀟快步上前,屈身扶起洛七弦。
但長時間保持一個動作,使洛七弦的下肢血流不暢,導致大腦暈眩,加上情緒的激動,直接讓洛七弦暈了過去。
南瀟大驚失色。
她趕忙抱住洛七弦,然后半抱半拖的將她移至了屋里,將她放到床上,做了一個簡單的身體檢測,發現只是缺血和情緒過激而引發的暈眩,南瀟才歇了將洛七弦送去醫院的想法。
她坐在床邊,看著洛七弦因哭泣導致的眼眶浮腫,輕嘆了一口氣。
洛七弦深夜以這副姿態出現在她這里,伍允則還毫無蹤跡,這讓深諳心理學的她,立刻發覺了不對,是以在剛才,南瀟才沒有第一時間給伍允則撥去電話。
不知這兩個人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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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七弦這一睡,就睡了一天一宿,就在南瀟擔心的時候,她醒了。
這時她才發現,自己已經進了南瀟的屋里,她睫毛微微下垂,面上含有歉意。
“抱歉,我......”忘記拿鑰匙了,沒想讓你擔心的。
可話沒說完,就被南瀟打斷了:“我都快擔心死了你知道嗎?你昏迷了一天一夜,我就跟著擔心了一天一夜。”聲音有些大,讓剛清醒的洛七弦聽著有些不適應。
南瀟也迅速意識到,于是她放緩了聲音:“說吧!到底怎么了?”
“我......跟他分手了。”洛七弦艱難的吐出這幾個字。
聞言,南瀟立即睜大雙眼,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她第一個想法竟然是,洛七弦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