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瀟安排好一切,準備從會場離開的時候,卻“恰好”遇見了迎面走來的季涼。
以及,她親密挽著的北辰。
“瀟瀟,沒想到會這么巧,怎么回來也不跟家里人說一聲呢?”
南瀟本不欲跟季涼糾纏,但看樣子,似乎她不給出個說法,今兒她就走不出這條路了。
“你又從何得知我沒有跟家里人匯報呢?”南瀟篤定,季涼在問之前,并沒有事先做過功課。
果不其然,她猜對了。
“是嗎?那許是我記錯了吧!”言語間,抬手攏了下頭發,不經意間露出了耳朵上戴的那顆寶石與鉆石相結合的耳墜,一看就價值不菲。
不用猜,肯定是北家給她的訂婚禮。
不過,那又和她有什么關系呢?
北辰看著南瀟離去的背影,眼底晃了一瞬。
一個人真的可以說忘掉一個人便能徹底放下嗎?只能說明從來沒愛過。
但是他哪知道她心底的強顏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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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話說到一半,洛七弦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不想因為自己的一句話,破壞掉眼下這個得來不易的畫面。
他以絕對的姿態,將她護在身后,似在用行動表明:無論是誰想動她,都必須先經他這一關。
此時的她,仿佛透過眼前的伍允則,看到了很久以前那個,不問青紅皂白一心只為她著想的大男孩兒。
她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這種被人維護的感覺了。
趁現在,還未被伍允則察覺到,她目光近乎貪戀的看著他的背影……
其實,剛剛洛熙要掌摑她的那一巴掌,洛七弦并非沒有辦法抵擋,她之所以沒有做出行為去攔阻,是因為她覺得,這個打,她該受。
盡管洛熙作為母親,有諸多的不稱職,但不管怎么說,洛七弦身為兒女,都不能不盡孝。
而今日,她不光違背了母親的意愿,且與母親發生了爭執,盡管這非她所愿,但不管怎么說這些事情都切切實實的發生了,但若要讓她為盡一個當兒女的責任,而像那些“媽寶男”一樣強迫自己去接受母親給與的一切安排,她做不到。
她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而非一塊任憑擺布的木頭,一直被人操控著,那樣的活著和死了,有什么區別?
因此,她寧可受這一記打。
看到伍允則出現的那一刻,洛熙眼里明顯劃過了一絲異樣,但很快,她就想通了:“怎么,戲還沒演完?”
這不以為然的態度,聽得洛七弦和伍允則兩人都不由分說地蹙起了雙眉。
這話說的實在是不中聽。
倒不是說她的用詞,而是那種高高在上、睥睨一切的語氣,甚至比之洛七弦當初回洛家時,她對蕭嵐予所作出的那句評價,還要不堪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