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爾,今晚我們是不是無話不談?”路易問。
拉塞爾放開了:“我沒什么不能說的事。”
“那我倒要替伊賽亞問個問題了,為什么你退役以后沒有留在波士頓呢?”路易上來就挑敏感話題問。
餐桌上仿佛掠過了一陣寒風。
“其實我沒那么想知道...”托馬斯委婉地說。
“無妨,這沒什么不可說的。”拉塞爾說完沉默個幾秒,又瘆人地笑了起來,“嘿嘿,說起來挺有趣的,我當初不告而別,里德給我安排球衣退役儀式,但我沒有讓任何一個球迷進來,而是選擇閉館舉行,只有我的老隊友們來見證我的球衣升空。”
聽起來是不相關的事。
路易和托馬斯都很認真。路易的認真是裝出來的,他承認拉塞爾的偉大,也相信他當時處于糟糕的環境,但他真的沒那么多的共鳴。
他是希望讓托馬斯正視自己的處境。
他朝思暮想的東西,拉塞爾用13年11冠的成績都沒得到,他憑什么能得到呢?
他唯一得到那樣東西的辦法,就是站在伯德身邊,做他的光下之影。
“在我去波士頓之前,他們從未奪冠;在我去之后的十三年里,他們只有兩年錯失冠軍。”
“你們說,誰是關鍵因素不是很明顯嗎?”
拉塞爾現在已經轉型成了個媒體人,他有一張說故事的嘴,只是簡單開口就讓托馬斯和路易代入其中。
路易只是單純地聽故事,而托馬斯想到了自己。
“可是球迷不同意,我們贏了冠軍,上座率卻很低。即使是那些來看我們比賽的球迷,也大半是奔著庫茲(庫西)和威利(沙曼)來的。”
“庫茲退役以后,他們說凱爾特人完了,然后我們繼續奪冠,他們開始把功勞分給湯姆和洪多。”
“為了證明自己是對的,某些球迷在場外找我和其他幾個黑人球員的麻煩。”拉塞爾回憶起這段往事,竟然笑得出來,“我們當時和球迷的關系真的非常疏遠。”
托馬斯不禁慶幸自己沒有遇到那樣的處境。
雖然媒體聚焦于伯德,可球迷們對于他是認可的。
這點,從他的球衣,到球員卡的銷量,就看得出來。
他的周邊受歡迎程度僅次于伯德,把其他球隊的球星也加進來的話,也只比魔術師、J博士、伯納德·金少。
道理很簡單,如果球迷不喜歡他,就不會為了他的周邊花一分錢。
“所以我總是開玩笑說,凱爾特人最忠實的球迷就坐在我們的板凳席,其他人都靠不住,我們只有自己。”拉塞爾懷念地說,“這是一種現在的球員很難理解的同甘共苦的過程,雖然庫茲他們獲得了更多的支持,但他們總是支持我們,這是我們相互尊重,互相扶持,一起取得成功的重要原因。”
路易笑著附和:“真是令人欽佩,真希望你們的戰友情能夠一直傳下來。”
拉塞爾聽出了路易的言外之意。
“難道你們內部有問題嗎?”拉塞爾在比賽里可看不出那是一支存在內部矛盾的球隊。
因為他見過很多內部出現矛盾的隊伍,那些球隊通常都是他季后賽的對手。
“也不能算是問題吧,雖然你們那一代的戰友情沒有傳下來,但那一代媒體用膚色區分球員的標準,卻沿襲至今。”路易旁敲側擊地說,“我不確定我們隊里有沒有哪個缺心眼的家伙因此嫉妒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