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能看出我的身體情況?”應學文還是非常懷疑,但他相信女兒不會騙他,只能把思路往別的方向上引:“我這個年齡了,又好喝口小酒,你可能是聞到了我口里的酒氣猜測我有胃病也很正常,至于肺疾,應該是開門前聽到我咳嗽了吧?誰抽上個幾十年的煙,咳嗽都算是老毛病了,不好治。”
聽他的意思,顯然還是覺得葉巡之所以能猜對他的毛病,靠的無非是細致的觀察力和利用了常規的思維判斷而已,說白了就和路邊算命的人有幾分相似之處,說的話都是模棱兩可且符合大多數的人邏輯的。
一句話,是個聰明人,但未必是專業人士。
葉巡笑道:“應叔也是中醫,望聞問切的道理肯定明白的,您說的確實沒錯,只不過不夠全面。”
“你還懂這個?”應學文終于來了興趣,二十歲出頭的小年輕當著他這個老中醫的面敢說這種話,那不是虎就是真有點東西了,當即便伸出了手放在桌上說道:“那你給我把把脈檢查檢查,看看究竟有那些毛病?”
“盡我所能。”葉巡客氣的一拱手:“其實您的問題并不復雜,咱們也不診脈了直接說說我的看法吧。”
“連脈都不診了?”應學文臉色頓時不太好了,心想普天之下恐怕也沒有哪個中醫圣手敢如此說話,這已經不是狂妄的問題了,完全就是無知!
“既然這樣,我們也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了,我把方子交給小櫻,今天就到這里吧我還有點事。”
應父的心中已經把葉巡當成了徹頭徹尾的騙子,要說自己的這些毛病不是應小櫻透露給這貨的,他是說什么都不會信了!
和這樣的人,他連一句廢話都懶得再多說,只是心頭未免有些失望和難受,認為自己的女兒平時還是很矜持且有主見的,怎么就偏偏遇人不淑,碰上這么個混小子!
“其實你得的是塵肺吧,和抽煙的關系不大。”葉巡也不生氣,而是選擇了單刀直入的開始說明應學文的病征:“肝和胃的毛病倒確實是常年飲酒造成的,但其實這些都不是最大的問題,你現在最大的問題其實出在皮膚上!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應該有段日子沒睡好覺了吧,有時候痛不欲生,有時候又奇癢難耐?”
“這個你是怎么知道的!”應學文面色大驚,噌的就站了起來,激動的碰翻了桌上的茶杯都未有察覺。
他的背在一個月前被燒傷過,大面積的皮膚潰爛難愈,但卻苦于高昂的醫療費一直拖到了現在,又不想讓女兒擔心,所以夫妻倆始終都沒有告訴任何人這件事,這不由讓他倍感震驚。
要知道就算是所謂的望聞問切,在他沒脫衣服的前提下,也是不可能診斷的出這種外傷的!
“爸?你的皮膚怎么了,這么大的事為什么不告訴我?”應小櫻嚇了一跳,看著她父親的反應就知道葉巡說的都是真的,瞬間急的眼淚就掉下來了,伴著哭腔說:“你們有事要說啊,如果是因為錢的關系我有的,我在金陵的工資很高,一定能給你治好的啊!”
應學文面露愧色,重重的嘆了口氣:“哎!這事沒告訴你,主要是怕你影響你工作,害你擔心,其實也沒什么大事,過幾天就能養好的。”
“什么啊!你是我爸,你的事就是天大的事,工作能比你和媽還重要嗎?”應小櫻難受極了,雪白的玉手不停的摸著眼淚,紅著眼睛關切的望著應學文:“你傷著哪了,讓我看看!”
“誒!你都這么大的姑娘了,有什么好看的,去去去。”
應父有點不好意思的推諉道,目光中的重視之色卻愈發的濃郁了,他問葉巡:“你真有那么大的本事,光憑眼睛看看就能查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