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的語氣當中,葉巡能感受到那種悲情憤慨,還夾雜著無奈的痛苦,他只是個各種疾病纏身的普通礦工,人微言輕到了極致,就算是揣著鐵板釘釘的證據去上訪也是很難得到任何結果的,搞不好還會把自己給賠進去,若真是那樣的,應家就算是徹底完了,從此恐怕再難有翻身之日。
應學文正是了解到了這一點,才最終選擇了向黑暗屈服,一個人默默扛下了所有的不甘和委屈!
“太過分了,簡直是特么一群喪盡天良的畜生!”歐陽宇怒喝一聲拍案而起,身旁的木桌哪里能承受得住他全力的一擊,當即便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桌板更是無聲無息的裂開了兩條大裂縫!
“師父,這事咱們不能不管啊,就算不是為了應叔,他們的藥配方有問題,長期服用也是一定會有問題的!”
葉巡點點頭,神色卻很凝重:“管是得管,但咱們也必須得有證據。風羽制藥在這里屹立多年,關系網也一定是盤根錯節寬的難以想象,正面硬剛的話很難得到優勢的。”
現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盡全力搜集到風羽公司在市面上所有藥物的配方,然后直接繞開當地的各種監察,直接上報給省里甚至是更高層面的藥監質檢,或許才是最直接有效的辦法了。
葉巡問道:“風羽集團現在還是薛建偉在管事嗎,他們的最高管理層還有哪些人,應叔你知道嗎?”
應學文吐了口煙,緩緩地說:“他們說白了就是個家族企業,薛建偉早就已經退下來了,現在管事的是他的兒子薛布風,礦廠的廠長是薛從風,制藥公司則是由薛藍羽代為管理,這兩個是薛布風的一雙兒女,底下的各種管理層位置也基本都是他們的親戚,可以說只要薛家倒了,風羽制藥也就完了。”
葉巡聞言暗自冷笑,這就是典型的家族企業,任人唯親的現象極其嚴重,可以預想得到在公司的內部會是一種多么**的場景,別說是檢測藥品的成分了,哪怕只是隨便查查他們的賬目,恐怕都夠風羽喝一壺的,這種公司能堅持到現在的最重要原因,無非就是仗著當地優秀民營企業的金字招牌,享受著各路高人的庇護而已。
只要想辦法扳倒他們,極有可能會連帶著使一大批人倒了霉。
不過,在提到薛從風這個名字的時候,葉巡敏銳的察覺到應小櫻的身體明顯有了一絲顫動,臉色也變得捉摸不定起來,似乎和此人之間有些淵源,而且是不太好的那種關系。
幾個人正在琢磨著該怎么做,才能想辦法讓風羽公司自己露出馬腳犯錯誤時,忽然響起了一陣吵雜的敲門聲,隨后就聽見一個男人狂妄的喊道:“應小櫻,我知道你回來了,趕緊開門,不然我找人撞開了啊!”
應小櫻眉頭緊皺,嬌嫩的紅唇抿在一起瞬間失去了血色:“又是薛從風這個混蛋,真讓人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