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村子里招呼人去后山的村民到朱老大家的土墻房外時,若塵剛剛在睡房里脫掉了朱老大的衣衫,隨意地塞進柜子里,揉著惺忪的睡眼,走出了房門,聽見后山出事了,立馬帶著家里的四個小廝跟著村民們一起朝后山走去。
越往后山山上爬,眾人臉上的表情就越是凝重,看著那被胡富貴瘋狂逃竄時壓得東倒西歪的植被,心中都忍不住驚呼道這是碰到什么一個大野物,竟然讓人害怕成這樣。
順著胡富貴留下的痕跡,眾人一路尋到了懸崖旁,打著火把,看著下面黑黝黝的一片,眾人不由得打了個寒噤,甚至,有些人開始打了退堂鼓。
但是,若塵卻一路上鼓吹著眾人下到懸崖下去尋人,畢竟,她的目的可不是弄死胡富貴。
這讓一個人死是多么簡單的一件事。
可是,讓一人活著,長期受折磨地活著,那不才是復仇的快感嗎
眼瞅著若塵一個婦道人家都不害怕,起先有了退意的村民們也不好再說離去,一行人又朝著懸崖下面繞了下去,等到一行人趕到懸崖下的時候,早已更深露重,眾人的鞋子都被露水浸濕,懸崖下又是一片荊棘,濕漉漉一片,眾人隨意看了幾眼,覺得沒什么大礙,便就打算離開。
還是那若塵眼尖,指著荊棘中間被胡富貴砸出來的凹陷處喊道“哪里好像有人,我剛剛好像看見了”
“真的,那刺梨下面好像真的有個人”
隨著若塵的喊聲,有村民拿著火把沖著那方向揮了幾下,也跟著激動地喊道。
“天啦,不會是被野獸追,從上面掉下來的吧”
“這么高掉下來,也不知道還有命在沒有”
“也不知道掉下來的是誰,這大晚上地不好好睡覺,跑到這后山來干什么”
一邊用砍刀砍開前面的荊棘,村民們一邊朝著那荊棘的中間挪了過去,等到那火把總算是照到胡富貴的臉上時,又是一個時辰過去,胡富貴身下的石頭早就被鮮血染成了紅色。
“富貴兒”
走到人群中間的若塵第一個認出了胡富貴,尖聲呼叫著,整個人像是受了很大的打擊那般,瑟瑟縮縮地發著抖,嘴里不停地嘟囔著“怎么會,怎么會摔下來的人怎么會是富貴兒”
對于朱老大的媳婦兒第一個認出來躺在地上滿身鮮血的人是胡富貴,村民們一點也不驚奇畢竟,不管現在二人鬧成什么樣,但是之前,這二人畢竟是母子,要是連這都認不出來,那眾人才會覺得有鬼呢
“天啦,怎么傷成這樣子”
看著地上的胡富貴四肢以不自然的姿勢擺放著,有經驗的村民一看就知道傷著了四肢,再看看那滿地的鮮血,不由得有些憂心